2018/6/18 周一 晴雨
看了第一章就有一个疑问,朱老巩一个地道农民是怎么认识铜钟上的明朝文字的。为什么小说的后面要重点描写严志和的两个儿子,而不是以朱老忠的两个儿子为主要线索呢?而且从名字上来看,大贵二贵起的就比运涛江涛敷衍很多,完全就是次要人物的名字。
可以说朱老忠是个非常仗义的人,在严志和家里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是毫无保留的去帮助他们,他劝说严志和让江涛继续读书,并且拿出一笔钱;运涛被抓,他也义不容辞的去探望解救。他既有农民的那份朴素,善良和勇敢,也有因为闯关东,而具有的超越农民的进步意识。
相比较之下,严志和身上就完全体现了被压迫农民的局限性,落后性。在面对冯老兰的时候,他是既愤恨也软弱的,当他需要钱使的时候,所能想到的也只有去冯老兰那里借;当运涛遇到贾湘农,回家和严志和谈起,他也并不支持运涛;当江涛回来动员他反割头税,他就说:“算了吧!咱们别革什么命了......”他所具有的,还是封建时代在面对权势时的自卑心理,他的自我意识还没有觉醒。
在这种情况下,朱老忠一类的人物需要人领导,虽然他们敢于斗争,但还是缺乏方法和正确的思想支持,而严志和一类的人物则需要人物来教育引导,让他们的自我意识得以觉醒,所以贾湘农的出现就至关重要。他即是运涛江涛的指引者,也是朱老忠严志和的指引者,他带给了他们一条崭新的道路——共产党,他让他们看到了新生的斗争的希望。
冯老兰,这部小说主要的反派人物,但我觉得他也没有像《创业史》中的姚士杰那般完全的坏,他想要大贵他们的脯红,也是愿意拿钱买的,而且还是高价,并不是依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强夺或是压低价格。他虽然惦记严志和家的“宝地”,但也是严志和先找他借钱,他才趁机用钱换来的,而不是用什么阴暗的手段逼迫严志和。所以由此看来,冯老兰的确是坏,有着不正当的心思,砸钟占地啊,惦记着春兰啊什么的,但基本算是规规矩矩的坏,而不是想方设法的坏,也就是那个时代压迫者的平均水平。
说起春兰,她算是那个时代少有的思想进步的农村少女了。建国后的改霞还是囿于封建男女关系的时候,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春兰就已经敢大方的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了。她敢主动去找运涛,她敢大胆和运涛表示爱意,她敢在老驴头反对的时候,打她的时候,她依旧坚定自己的爱,这样的少女,不简单。
在全书有两大精彩之处——反割头税和“七·二”惨案,在这两处,朱老忠都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反割头税的时候,他首先做出反抗,在自家架着锅,为大伙儿免费杀猪,出去示威游行的时候,他主动请缨,为年轻人护航,全力支持他们的活动;在“七·二”惨案后,他又冒着危险混进医院里去解救张嘉庆。他的身上完完全全的体现着父一辈对子一辈的那种爱护和照料,当他们发生什么的时候,坚定的站出来收拾烂摊子,也体现着一个共产党员的自觉,拥护党,信服党,贯彻党的决定,他的品质是高尚的,是毋庸置疑的。
但这样的描写也存在一些问题,那就是好与坏的二元对立,看不到中间状态。好人都是从头好到尾,无比高尚,只偶尔会存在软弱,坏人也是一个劲的坏。他只写出了农村直接的阶级对立,却没能表示出农村复杂的情形——被压迫的农民也存在奴性,反而倾向压迫者;积极分子中也存在观点的对立和不和谐。
不过,作为一部革命历史小说,最大的问题还是政治性太浓厚,过度拔高了共产党,那些农民一听见共产党的思想,一听见阶级斗争,就个个立刻变得精神振奋,甚至感动地落泪。那些落后的农民居然在听了三两句深奥的阶级斗争道理后,就立刻醒悟,在我看来,实在是过度的宣传了。不过,这并不能否定《红旗谱》在历史上的重大意义和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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