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吃苹果。硬邦邦,怪硌牙的。
有道是,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这话究竟有没有科学依据,不得而知,至少也从侧面说明了苹果对身体的好处,但是,我还是很难爱它。
对苹果最早的记忆,还要算小时候在老家,看着姥爷坐在沙发上,把苹果一分为二,削掉中间的核,拿起一把银色的小勺,开始一层一层的挖成苹果泥吃。姥爷说,牙不好,咬不动,只能这么吃。分给我一口,水水的,甜甜的,细腻的不用咬,直接顺着嗓子眼儿滑下去了。吃到最后,只剩下外面一层薄薄的苹果皮,像一个小碗,很是有趣。回家以后,我也想学着姥爷的样子挖苹果泥,可这似乎是个技术活儿,我怎么也挖不好,还弄的到处都是果汁和果肉渣,很是生气,感觉兴致索然。
每个人小时候都可能有过这样的经历,大人越是说好,越是有营养的东西,自己越抗拒。我从小就不爱吃硬邦邦的东西,苹果就是其一。妈妈总是说苹果对身体好,要多吃,到学校里,午餐的水果也是一整颗苹果。虽说苹果红彤彤的,香气十足,但是吃着真的很累啊,只要啃上两口,下巴就会觉得酸,根本连咀嚼的欲望都没有。因此一直以来,我都无法理解能啃完一整个苹果的人,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直到现在,我也只能接受苹果切片吃,坚决不浪费一点力气去咀嚼这种坚硬的食物。
但是啊,苹果这东西,真神奇,一直放着不理它,直到变成一个年老的苹果,皱皱巴巴,却不见一丝一毫要腐烂或坏掉的痕迹。不仅不坏,香气还更加浓郁了。曾经我跟一个苹果较劲较了3个月,这位老苹果除了皱了一点,竟然没有任何变化,最终我耐不住别人说道,还是让这个苹果魂归故里,零落成泥碾作尘了。虽然我不喜欢咬苹果,但是对苹果这种耐力还是充满了敬佩之情的,感慨大自然的神奇。
小时候,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大宴四方,叫坐席,或者吃席。印象中我只参加过一次,整趟吃下来,我只记得一道甜品,一碗白花花的甜汤,上面撒了几粒青红色的面脆,就这么简单。我不知道这道甜品是什么怎么做的,但是它的却有一种奇妙的味道让我无法忘怀。遗憾的是,打那以后再也没机会坐席了,这个悬念就这么留了下来。后来我问爸妈,他们说应该是醪糟,但是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或者说不单单是,因为那个奇妙的味道绝对不是醪糟本身。
直到有一天,妈妈做了一碗苹果汤给我喝,答案揭晓了,竟然是煮熟的苹果的味道。
虽说我对苹果这般的不喜爱,但是却对煮熟的苹果的味道魂牵梦绕了这么多年,这得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啊。我只知苹果加肉桂是天作之合,人间美味。但不曾想,单单是熟苹果自己,就已经有如此大的魅力了。错失了这么多年的缘分,让我懊恼不已。
妈妈煮的苹果汤是我现在的最爱。这个苹果汤其实做的很随性,苹果切丁,偶尔配点儿山药或白薯一同下水煮,不用放任何额外的调味料。煮好的苹果汤,是淡淡的黄色,趁热喝一口,淡淡的甜,微微的酸,佐着熟苹果特有的香气,该如何形容呢?幸福的味道吧。煮熟的苹果肉没有被氧化,相比原来,只是多了一层柔和的淡黄色。口感上,没有那么硬了,变得有些柔软,同时苹果本身的味道还有些许保留,十分美妙。这种恰到好处的苹果汤,感觉只有妈妈才能做出来吧。
喝着苹果汤,不禁想到,一个如此美妙的水果,为何要把自己生的那么硬,吓退了多少像我这样的怂人。如果生来就是柔软的,如女子一般柔情似水,多好。也我不枉我对它的魂牵梦绕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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