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乡下长大,我妈不在我身边,只有大舅和表姐,和我常说话,他们告诉我,我父母离异,说过段儿时间,我妈会来接我,让我先在这待。可具体这段儿时间,多长,没有人知道。
每天我和表姐,就在她家院子里疯闹,玩耍,她比我大一岁,要不是她长得比我高,我才不把她当长辈看,她比我高大许多,长得又壮。她总是用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好像不许我反驳一样。我总是,懒得搭理她也。
夏天菜园子里,总绿油油的。让人惊喜不自胜!车轱辘草锯齿似的叶边,喇得人手会疼,婆婆丁,能沾自家里酿的大酱,摆在桌子上当菜吃,味道很好!
猫毛草长得像稻子,绿绿纤瘦的枝桠,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我总把骨皮草,误当做向日葵,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宽大的叶片,纹落竟整齐有序,竟不像是株草,难怪我把它当成是高等植物了!
长大后,我就去城市里读书,一个县城,也算是个城市,我妈后来真的把我接走了。我性格偏文静,喜欢一个人鼓捣东西,开始是过家家,后来喜欢画画,再后来喜欢看书了。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竟这么丰富,这么神奇呢!我喜欢冰心的妈妈,张爱玲的外婆,还有好多慈祥的老婆婆,不过她们都是在童话里。
我还记得,有一个忘记名字的小女孩的外婆,她外婆会讲故事,家里院子还有葡萄架,每到月圆风清的时候,她都会和小孙女,坐小板凳,扇蒲扇,慢悠悠用最温柔轻软的声调,给她讲着故事听,云清风淡里,白云遮月,葡萄架下,清香宜人,遐想联翩,祖孙俩是多么美好的一副画卷!我想那样的月圆夜,一定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夜晚了,并可遇不可求的!从此以后,我心里,就种下了,一个这样美好的梦境密园。
我缺个会讲故事的外婆我时常幻想,我也有一个外婆,常笑容可掬,并慈祥善良,和蔼可亲,还很聪明智慧!虽然她脸上可能会沟壑纵横,可能弯腰驼背,又或许走路迟缓,老态龙钟,但却教会我很多世上道理,做人的进退,分寸。可是我外婆,死的早,我都没来得及看见她一眼,就早夭了,据说,我妈十九岁的时候,她就死了过去,归了西。
从小我就没有过外公外婆,加之父母离异,我也没公公婆婆,我妈常诅咒他们,我每每幻想到时,竟彼此生分异常,如陌生人差不多。随着年岁的增长,竟还愈来愈添了几许尴尬。我不知道我那个归了西的外婆长什么样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善良慈爱,只是觉得陌生异常。但我感觉,即便她在世的话,好像也不会对我很好。
因为我妈娘家里的兄弟姊妹多,一连八个,兄弟六人,姐妹俩,可能父母死的早,各个都脾气古怪,自私自利,不是很随和,我和他们关系并不是很好,相处不来,待在一起难受至极,我讨厌他们,他们也不待见我,彼此面和心也不和,至于他们生下的孩子,二十多年,我也没见过几回,彼此生分得不行,见面都会尴尬的那种,还要硬装出很热情熟络的样子,让人心生劳累,疲累不堪,我总觉得心内委屈,他们不务正业,却仗着年纪,要我尊重,我反抗过,可也扭转不了乾坤,俗话说得好,死猪不怕开水烫,是狗改不了吃屎!所以,我想,即便我有个外婆在世,我也不会是她那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孩!想来可悲。
我缺个会讲故事的外婆老家的记忆,永远在每个人回忆里,都是温馨和暖,其乐融融,暖意洋洋的模样,只不过我到了上高中,才算有了家的感觉,经过多年奔波。熟悉的街里邻里,街里街坊,穿着熟悉味道的大衣,连迈着的步子,都是熟悉的节奏。甚至光看背影,都猜得出,那个人是谁,走路时,不用忙着眼睛四下里乱瞅,熟悉周围的环境,只消享受这静谧闲暇的时光就好。路上,每一块瓦,每一扇砖头,每一面墙,每一座老屋,甚至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胡同拐角,都是熟悉的长度,知道走几步,还有多久,就能走到巷子口,也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到便利店买回蔬菜,好吃的。记忆里的老房子,都古朴厚重,冬暖夏凉,院墙整齐,门扉密实,也静谧无声。
走在路上,你会知道路上哪里什么时节会掉几片叶子,再过多久,气温就会变到什么程度了,添衣加袄。街里街坊,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小镇上的一切,都若从前。巷口的树,比记忆里更茂盛了些,在这几年。
只是,我总能想起,小时候故事里那神奇的外婆,一个会讲故事的外婆。院子里有梧桐树,槐树,甚至桑树,榕树,可能还有葡萄架呢,那个能把墙院和房屋变得厚重的故事里的外婆。
我缺个会讲故事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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