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塔丽的未来（18）

[穿越]那塔丽的未来（18）

        ―长篇小说连载　高平

        （十八）、雅赛英的请求

   

    吉姆翻过山坡，来到葡萄园，不想遇到了雅赛英。雅赛英急匆匆地说：“亲爱的，你和淑赛英到哪里了，快走，那塔丽在药老家等着你呢。” 

    “哦，那塔丽已经到家了。可是，淑赛英还在湖边，我们应该告诉她一声。”吉姆着急地说。   

    “她又不是小孩子！我们先回去，一会儿她会回来找我们的，有谁会傻等在那里。吉姆，我们边走边说吧。”说着，她拉起吉姆向村子里走去，走的时候脚步匆忙。吉姆从雅赛英的语气和脚步声里觉得一定有什么急事。   

    雅赛英说：“一个月前，那塔丽被人从大峡谷外面救回来，直接送到了药老家，因为她吃了属于人家儿子的玄鸟蛋。我曾经去过那里，见到了她，后来还听说了你和那塔丽的一些事情。这些信息，估计你今天己经听妹妹或者药老夫人说过了。不过，我现在还有两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吉姆，药老已经确认了一个问题，那塔丽生过孩子。另外，他还怀疑着一个问题，说那塔丽的经常性头痛头晕、呕吐等症状可能来自于大脑。对于这两个问题，我们没敢告诉那塔丽，想先和你核实一下情况。不知道这2件事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里，吉姆突然感到有点不寒而慄，药老的医术太神奇了，他已经判断了出来。看来在伊尔曼这个世外桃源存在着一位世外高人！想到不幸的妻子，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曾经怀过一个孩子，更不知道她得了难以治愈的脑病，吉姆感到非常难过。   

    于是，在路上，吉姆向雅赛英详细地讲述了他与妻子的遭遇，包括他们的孩子已经失踪和目前妻子患有脑瘤的事。他一心想治好那塔丽那个可怕的疾病，这就是他想带着妻子尽快回到拉普拉斯河平原的原因。 

    听到这个消息，雅赛英有点惊呆了，因为那塔丽和吉姆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看来，药老的诊断是对的，不幸的姑娘。”她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安慰吉姆说：“不过，亲爱的，你也不要着急。药老按他的判断配了一些药，那塔丽已经服用有一段日子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药老在治疗蚁毒时，给那塔丽进行了诊脉，通过脉像判断并确认她生过孩子。为此，他在治好那塔丽的蚁毒后，及时为她配了一些补气补血、产后体虚的调养药物。由当归与熟地黄、白芍、川芎配伍，组成补血“四物汤”，又外加了2样药物：桃仁和红花，组成了“桃红四物汤”。如今，那塔丽的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与调养，体虚易疾期已过，药老才觉得放心了不少。 

    同时，他还怀疑那塔丽有其它的重病，于是经过进一步诊断，觉得她的头晕、呕吐等症状可能来自于脑病。他没敢告诉那塔丽，主要是怕她听了无法接受，反而让病情加重。于是，老人暗地里采用了伊尔曼民族独特的医疗技术，为她进行了专门的治疗。药物治疗是一个方面，另外他还定期带她到河谷地带接受大自然的抚恤疗法，这是伊尔曼人流传千年的密法，治疗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吉姆一边听着雅赛英的讲述，一边在想象着妻子的模样。他终于知道了药老为什么要带那塔丽去山谷的原因。此刻，他才真正觉得放心了。想到过一会儿，他就能见到失散已久的妻子，心里一阵兴奋。虽然他们才分开1个多月，但好像已经隔了许多年，妻子长什么样似乎都有点淡忘了。   

    其实，除了上面说的事，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雅赛英并没有告诉吉姆，因为这是她和那塔丽之间的一个秘密约定。   

    雅赛英和那塔丽不只见过一次面。当雅赛英听说从大峡谷救回村子的还有一个姑娘时，她有点担心了。因为那时她己爱上了吉姆，而有人说那个姑娘是吉姆的妻子。她想尽快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于是，她去药老家见了那塔丽，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塔丽并不是吉姆的同伴，而是他青梅竹马的妻子，这个她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变成了事实。回来后，她痛不欲生，但表现的很平静，只是心里在流血。 

    后来有一个下午，药物有点不够用了，雅赛英让妹妹照顾吉姆，自己出去采一些新药回来。有谁曾想到，她采药归来，无意中听到了妹妹对吉姆的爱的表白。一刹那，她的心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这是吉姆从昏迷中刚醒来那天发生的事情。后来，她反复地思考着、焦虑着、矛盾着，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她宁可当吉姆的第二个妻子，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在葡萄节的篝火晚会上，她和吉姆跳舞时表达对他的爱意。在那个晚上，吉姆去树林边寻找淑赛英的时候，雅赛英却悄悄地到了药老家里，这是她第二次与那塔丽见面。就在那天晚上，吉姆提早回到家，看到雅赛英不在家，才有机会偷偷地跑出去，乘着夜色去寻找通往村外的出口。   

    这次，雅赛英与那塔丽见面的目的很明确，主要是想请求那塔丽同意，让她做吉姆的第二个妻子。因为按伊尔曼人的规矩，一个男子可以娶两位妻子，但必须要由原配妻子同意。为此，雅赛英详细地讲述了吉姆被救回来后发生的一切，她和妹妹轮流照顾吉姆的过程。当然，也包括她对吉姆的爱慕、她失去这个机会可能带来独身一辈子的后果。那塔丽听了雅赛英的讲述，尤其是几次姻缘关系失败给她带来的苦痛与迷茫，大为同情。 

    但是，那塔丽拒绝了她的请求。雅赛英当即跪倒在那塔丽的脚下，痛哭不止。   

    令那塔丽大为不解的是：雅赛英请求给吉姆当第二个妻子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妹妹淑赛英。为此，雅赛英又详细描述了妹妹对吉姆的爱恋以及这1个月来的悉心照顾。听到这个消息，那塔丽当即昏了过去。因为她觉得，自己和吉姆刚刚失散不久，怎么一下子冒出来2个同时爱着他的姑娘。难道吉姆已经变了心？ 

    听到那塔丽的拒绝声，雅赛英的身体顿时变的绵软无力，仿佛一只受伤的精灵失去了梦想的童话一样，没有了一点灵气；又如一只失去伴侣的孤雁，无论在蓝天如何呼唤，都没有任何回应。她神色恍惚，眼前一阵昏乱，缓缓地走出了那塔丽的房间。

   

    我闻到了伊尔曼今秋的花香

    我听到了琴弦割碎泪珠的声音

    我看到了那曾经爱的笑脸

    但我再也找不到

    那些曾经被我不小心搁浅的思绪

   

    我还是欺骗不了自己

    我好想再重新整理一遍记忆

    在那些零碎的回忆里，有我的

    欢喜，还是傻气

   

    雅赛英脚步踉跄，差不多快昏倒在药老家的院子里了。她没有想到那塔丽会拒绝这个请求，也许是自己太鲁莽了，也许是自己就不应该来；也许是自己在那塔丽眼中还是个陌生人，也许人家并不知道我们姐妹是如何对待她的丈夫的；也许她根本就害怕失去吉姆，爱原本就是自私的；也许我们不应该责备那塔丽，她还重病在身；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怪只怪自己太过多情。

   

    几日行云何处去

    不道春将暮

    百草千花寒食路

    香车系在谁家树

    泪眼倚楼频独语

    陌上相逢否

    撩乱春愁如柳絮

    依依梦里无寻处

   

    院子里寂静无声，那只老狗正卧在阴凉下睡懒觉，一动不动，毫不在意从房间走出的这个姑娘。只有几只小鸡跑了过来，睁着大眼睛张望着这个似曾熟悉的姑娘。   

    这时，药老从外边回来了。他一把抱住正要摔倒在院子里的雅赛英，扶着她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那塔丽也跑了过来。   

    “雅姑娘，我答应你的请求。我对不住你，让你如此悲伤。”那塔丽哭泣着，自责着，欣喜地说着。“你们姐妹两个都可以嫁给吉姆，我们永远不再分开。” 

    “好姐姐，你真的愿意这么做？”雅赛英用恳切地目光望着那塔丽。   

    “当然，我完全同意。对不起，雅姑娘，如果不是药老大婶刚才介绍详细情况，我真的误解了你和你的妹妹。”

    于是，那天晚上，在药老的家里，这2个姑娘共同商量好了一个秘密的计划。这就是雅赛英和那塔丽2次见面的经过和情形。   

    此刻，太阳正在西沉，离群山的顶部不远了，夜幕即将降临。吉姆和雅赛英已经走进了伊尔曼村的草屋群。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药老家那两排茅草屋子。“雅赛英这么急匆匆地拉着自己回村子，除了药老发现那塔丽生过孩子和身患重病的情况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吉姆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他手中还拎着一大串葡萄，那是他在碧湖边醒来后想采给淑赛英吃的。此刻，也不知道淑赛英怎么样了？她在碧湖边一定等着急了。下午在大瀑布发生的惊险场面，让吉姆想起来都后怕。   

    在此，我们需要交待一下妹妹淑赛英在碧湖边的情况，也就是吉姆被雅赛英忽匆匆带回药老家时，伊尔曼碧湖边的情况。   

    其实，吉姆跑向葡萄园不久，淑赛英就从玄鸟巢中出来了。她走进眼前的碧湖，洗净了身上的泥沙，坐在沙滩上等着吉姆采葡萄回来。   

    落日下，余晖中，伊尔曼碧湖在群山的掩映下波光粼粼，宁静柔美。一群群的玄鸟正在湖边游串，它们有的交颈嬉戏，有的翩然起舞。远远望去，湖光鸟影，交相辉映，犹如万树桃花在水中飘游。忽而，领头的大玄鸟一声长鸣，倏然腾空，其他的同伴马上跟了上去。它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双翅舒展，绕着碧湖翻飞。一湖桃花遂化为一片彩霞，为伊尔曼的金秋添加了一份特别的风景线。这是一个炫丽多彩、如痴如醉的黄昏。   

    淑赛英感觉有点累了。她和吉姆一整天在山谷里行走，除此以外，下午他们还掉在大瀑布里险些丧命，好在他们没有发生意外，顺着伊尔曼河漂到了碧湖边。虽然感到自己和吉姆在一起很幸运幸福，但她真的累了。于是，她把那件粉红色的衣服铺在沙滩上，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她回忆着自从吉姆来到伊尔曼部落的日日夜夜。那些零碎的记忆是姹紫嫣红的，令淑赛英回味无穷。吉姆了到来，她的生活变了，变的不在平静，不再迷茫了，每天都不想离开吉姆，否则生活总有点索然无味的感觉。吉姆了出现，让她的内心充满了向往与激情，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渴盼。其实，淑赛英非常清楚，那是爱的力量在改变着自己。她和吉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美妙美好、刻骨铭心。   

    在睡梦中，淑赛英感觉吉姆从葡萄园回来了，正在向她走来。他走的很轻松，手中拎着几串新采的葡萄，眼神中热情洋溢。那强壮的肌肉、结实的身体，粗壮的喘息声，处处散发着迷人的力量。吉姆轻轻地走到淑赛英身边，用一件衣服蒙住了她的双眼。然后，坐了下来。他们没有说话，只想让时光在无言的美妙中流逝，让两颗心在黄昏的光景中交汇。吉姆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不，应该是蒙了衣服的鼻尖。然后，他把一颗颗轻软柔嫩的葡萄粒放入她的嘴边，她知道，葡萄已经被他拨过了皮。他们离的很近，他就挨在她的身边，她已经感到了他身上发出的热量，鼻息间的热流。淑赛英浑身躁热，如一只含苞待放的花蕾，静静地期盼着风儿到来。此时，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刚刚隐去，玄鸟归巢，天色朦胧，忙碌了一整天的蛐蛐再次开始发来秋日的低语。一阵轻暖和风徐徐吹来，淑赛英任由这个熟悉的男人摆布着自己，任由心中的花儿朵朵盛开。   

    过了许久许久，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淑赛英才从梦中醒来。她轻轻地拖开了蒙在自己脸上的衣服。她惊恐万分，一跃而起，咆哮着、哭泣着、奔跑着。她跑遍了整个碧湖、沙滩、山林，也没有发现吉姆的影子，她把刚才蒙在自己脸上的那衣服撕的粉碎。碧湖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风掠过沙滩时发出的阵阵轻响。她害怕了，怔怔地愣在了那里，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一会儿，淑赛英就蜷缩着身子瘫软在一个满是泥泞的玄鸟巢里。这个鸟巢就是她自己守护神的爱巢。   

    此刻，太阳早已隐入山后，天色暗淡，群山怀抱的碧湖静了下来，归巢的玄鸟没有了喧闹，只有偶尔咕噜几声。黄昏正迈着无言的脚步缓缓地走入它的家－沉夜，暖风中有丝丝凉意袭来，已经不像夏夜的风总是那么和暖。这个时候，才让人们知道这个秋天马上要结束了，冬天将悄然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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