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签
如今回忆起……正当我在图书馆准备写下这篇不起眼的文章时,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究竟为什么要写下这篇文章?
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能让我思索许久,在手中紧握着的钢笔也禁不住掌心汗水的诱惑,顺势滑了下来。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来解释这个愚蠢的问题。我大概是为我爷爷而写,他即将结束这一生终究要给我留下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记忆,仅此而已吧!
我很久没有回家了,距离上次归家的时间大概有四个多月了。我知道,对于一个年老而又多病的人来说,在这期间,病魔足够将他禁锢在病床上,给他换一副病怏怏的面孔了!
果不其然,当我再次见到爷爷的时候,苍老瘦弱的模样使我在内心一阵徘徊,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在我的印象中,我大概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他的模样,又或者是因为时间太久,我忘了他之前的模样,这一切都让我无言以对。他看起来太苍老了,一双早已失去活力的眼睛仿佛被深陷下去的眼眶久久地定格,多了一份人在老年不得已的无言诉说。我不忍多视,因为在那对视的目光中,有我的怜悯和他的悔恨,还有那子孙隔代的无限阻隔!
我的思想又陷入了苦闷之中,他若有若无的声音只能在病床的一角游荡,那么地无力又苍凉。
我还是不知道对于他的态度,我该怎样表达。但从这苍白憔悴,布满血丝的脸上,我知道,他的生命列车已然将走到终点!
爷爷和母亲之间一向有很深的矛盾,这也是分家的导火索。分家之后的小学时光,我常在爷爷奶奶家度过,但随着年龄的增大,我就很少再去爷爷奶奶家了——即使相距不远。我不知道爷爷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不难猜测,这和他中年时酗酒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谈起他酗酒那段日子,我还有所顾忌。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子,每天都在恐慌中度过,虽说爷爷曾未对我有过什么严厉的责罚,但他醉酒的模样的确影响我很长时间,也加深了我和他之间的隔膜。以至于到现在,我对于醉酒之人仍有很深的厌恶之感!
听父亲说,爷爷以前是个铁路工人,这在当时是份很不错的工作,大概只有干部子弟才会有的机会。我父亲是不大愿意提起我爷爷的,在他看来,无论是教育,还是生活,爷爷都没能负到应有的责任。我想,父亲对我的教育十分关心的原因,大概就与此有关吧!
不知不觉,又快要归家了,不知道爷爷的身体如何,又治疗的如何?这些若有若无的疑问在我的心里还是像块乌云,时而阴天,时而下雨!想着爷爷病入膏肓的模样,我不禁想到了自己。这是一个突然的想法,但也充斥着我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我渴望拥有一个繁花似锦的前程,既不孤独,也不辜负。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最要紧的事情吧。
如今回忆起……爷爷这一生也终将要谢幕,他是个平凡的老头,倘若非的说些关于他不平凡的语录,那无疑就是些潜藏在我记忆深处的醉酒话吧,大概仅仅是对我而言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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