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班车上,我强迫自己打开便签,去写点什么,任意的,不去管它流出来的会是什么。好像是很久了,这种感觉,经常是酝酿的一些东西就像流淌在干涸小河里的水,流着流着就消失了。
我觉察了一下这一刻自己的情绪,是平静的,眼前浮现一个气球,吹气口那里用绳子系起来,一道紧紧的褶皱。这种平静的末端,就有这种被褶皱的感觉。忠诚,一个词冒出来。你在忠诚于谁?你应忠诚于谁?黑白无常之间,是谁在沉浮?写下这几个问号,有种热乎乎的东西在眼睛里涌动,嗓子里堵堵的。
“你在忠诚于过去,一个早已消失在时间之河的过去”。
一个声音回答。眼睛里有东西流下来了,堵好像也轻了。
忠诚于过去,有问题吗?眼前出现小时候在地里浇水的情景。流着流着,前面地势高起了一点点,水流不再继续前进,开始分散到两边。为什么水不能继续往前滋润土地?因为现实里前面那块地势高着,如果想流过去,只能自己动手用铁锨调理一下地势。过去都是好的吗?为什么要忠诚于它?过去,就像那块被浇的土地,水流不过去,干涸了远处,涝灾了近处。忠诚于过去,自然而然,毫不费力,就像水流一样,从高处流向低处。我想表达的是什么?忠诚于过去有问题,但似乎这句话本事就是一个分裂的表达。或许,可以换成这样来表达,不假思索地忠于过去,是有问题的。
忠诚,让我联想到信任。似乎对于过去,我们总能够毫无保留地信任,是因为它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现在的自己是来源于过去。过去,是时间这个酿酒师以曾经的现实和想象为原材而酿造出来的琼浆玉液。我甘之若饴,即使此时我已经意识到那以为的琼浆玉液里面并不全是有益的成分。
过去里面,都有什么?我眼前出现一个酒杯,端起来小小抿了一口,就像刚刚端起我的茶杯,一股温热气冲到鼻唇,夹杂着植物的清新气味,唇边轻轻碰触,一股薄荷味清凉从舌尖顺着味觉传递过来。一个炒熟的酸枣仁滑进嘴里,咀嚼开来,淡淡的香,酸枣仁的皮有些韧性,牙齿可以轻松对付。
过去里都有什么?对于我来说,应该也如此吧,微热,淡淡的薄荷味,淡淡的仁香,涩涩的韧硬。或许,我知道这些就够了,它对于我,是已经无法回去的过去,就这样品辨一下,已是乐趣。现在,可能我在想象着下一杯我想要什么样的茶?至于未来的茶是怎样的,等我泡好现在的茶品尝后再说吧。我在跟自己对话。
再回到前面的那几个问题,似乎有了不同的答案:从前,我忠诚于过去,不假思索地。现在和未来,我想我应该忠诚于自己,我,可以去品味过去,感受一下它的味道,就像欣赏一个风景,一首音乐一样,看一下过去里的自己,但那仅仅是过去的自己,而不是现在的自己。
写完,回看一下,眼前出现一个大大的人影,正看向远处一个淡淡的人影。不知所云,但情绪的那种褶皱感似乎被伸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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