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William
那天后的一周就是感恩节。去年这个时候我跟Yuki去了渥太华。时间有些匆忙,只有三天的假期。在火车上坐我们对面的男孩子是玩乐队的,人很逗,动不动就说sorry。我们坐在观光车厢里各种唱,从see you again到小苹果。那哥们刚听到小苹果的时候简直就蒙圈了,摇头晃脑的就学起来。他那口蹩脚的中文就像含着水。到后来他干脆拿起酒红色的吉他边弹边唱,整个人看起来就跟磕嗨了差不多。尽兴时,Yuki从买来几瓶果酒,喝得脸色通红。要不是我及时制止她就要当众撒酒疯。下车的时候互留了ins,没想到那个男生比我小三岁。不禁汗颜,这要是搁在天朝,不被打死就算幸运。
而今年似乎没办法去浪,1988感恩节那天有一个annual party,我们要去帮忙,薪水翻倍。而且Yuki从经理那里打听到big boss会全程参与,她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顺便也替我答应了。而她似乎是忘了我哥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到多伦多这边出差,我有那个义务,不,我是被逼迫去接机。他明明对多伦多滚瓜烂熟,连哪个酒吧美女最多他都清清楚楚。他所寻求的仪式感简直让我生不如死,他永远都是凌晨两三点到。为此我必须调一个小时前的闹钟,根本睡不着。于是带着莫大的睡意手上拎着一罐咖啡急匆匆去机场。Yuki曾经因为觉得好玩跟我一起去,还特意买了几包小饼干,但真正到了要从睡床上起身的时候她临时退缩了。到了机场我跟我哥说我室友本来兴致勃勃的都不想来,他嘿嘿一笑,说:“林慈你是不是没有给她看我照片,要是看了她一定会来的。”我一计爆栗打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被我拖出机场,然后就任他自生自灭。
感恩节那天并不忙。听经理说只是Bigboss的家庭聚会,Yuki这个小妮子简直要兴奋到爆了,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已经见过家人了,这就是缘分。我安安静静的泼了她一盆冷水:我也不知道他名字,然而不也要见家长了吗。Yuki眨着眼睛,已经蒙逼了。“不不不,可是姐姐你不喜欢他呀。”她又满脸笑容,一脸小女生气。
“我有说过我不喜欢他吗?他那么帅的。”我挑眉。
小妮子已经要哭了,“姐姐,我们,我们公平竞争好不好?”
“傻。”我揉揉她额前的头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在我看来他还蛮变态的。”说着我扯了扯身上那件制服。习惯性的就开始啧啧啧。
“Margaret,what are you doing?”我心一寒,我嫌弃的表情一定被bigboss发现了。惨了惨了,他竟然知道我名字,小妮子肯定要乱想了。果不其然,这小妮子已经用动感光波射线扫射我了。我默默翻一个白眼,然后又一副谄媚嘴脸,对bigboss说:“不不不,什么也没干。”
“So,how about you,Yuki?”
小妮子已经高兴得要炸了。小女生就是这样。情绪说变就变,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不过我想她还是爱我的,毕竟我这么可爱。Yuki从经理那里搞到了Bigboss的各种信息。比如他叫William,年龄29,单身,什么其余的星座血型一律搞了过来,弄得我都有点怀疑经理和Bigboss的关系。不过Bigboss比看上去小了好几岁呢,小妮子这下又开心了,所以就很大胆地开展了追求攻势。我原本还有些怀疑她怎么追,利用社交软件未免俗套,天天追着Bigboss后面也不太可能,Bigboss出现的时间很少。一个月也就能看得到几次。而小妮子跟他最近的接触也只是一个有我在的三人行约会。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去,但是小妮子硬拉我去,说什么防止他们两个人尴尬。我就搞不懂了,有我明明最尴尬。
William像个情场老手,带我们去TheDistilleryHistoricDistrict,街道很旧,但很热闹,一路上都是风情各异的酒吧,画廊,手工品,还有溢满幸福香气的面包店。William一脸神秘地将我们拉进一家玻璃制品店,店名也叫1988,木制的长条招牌,被麻绳串起,刷上了海的蓝色,还有小小的铃铛,在风中微微摇曳。William带我们去后院手工房看如何做彩色烧瓶,烧房温度高得我仿佛进入了夏天,不,夏天也不是这个温度。
听William介绍,他十八岁的时候去墨西哥,在那里待了三个月,墨西哥的文化他没了解多少,只是对这个玻璃饰品情有独钟。三个月,他每天都去请教师傅,妄想着把他带回加拿大。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现在就在这个烧房里,穿着看不出原本颜色的T恤,头上裹着深蓝色的方巾。手法熟练,拿着空心的棍子,放进烧的通红的壁炉,又拿出来对着棍子吹气,玻璃便稍微鼓起,然后他将也是通红的玻璃放进满是彩色小颗粒的瓢里,均匀地裹了一圈放进壁炉里再次烘烤。小妮子看呆了,而我看到身旁的William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心里跳出一句话,还是那句:功夫不负有心人。
某天放学后,William坐在他那辆蓝色的Porsche里出现在校门口,带着墨镜,一脸笑意,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束用牛皮纸浅浅兜住的绿色桔梗。我识相地走开。
Yuki很晚才回来,我八卦她说:“怎么,情深似海忘了家?发展到那一步了啊?”
“没、没有。我和他只是朋友。”小妮子红着脸会答。
“那那束桔梗什么意思?不是foever love吗?”我问到。
“应该,不是吧。”
我也不好再问下去,可是心里又疑惑。William对她的态度不像是对普通朋友的态度,难道,另有隐情吗?他难道只是玩弄她或者说情场老手的身份让他觉得一切都不算什么,又或者说他对普通朋友就是这样。而真相让我们难以接受,因为他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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