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昏迷修养期间,苏将军镇压了叛军,一月后班师回朝。可疑的是此次叛军像是在试水,人数数量少,也没有殊死搏斗,联想大殿下受伤,像是个阴谋。
余尚书上表此次允州叛乱是苏将军同叶枢密使策划,九凤珏在叶枢密使手中。此表一出,满朝沸腾哗然。
官家不信,余尚书言昔日枢密使府护卫之首俞湛知情,如今不知所踪。
三日后,御史中丞参叶枢密使结党营私,余尚书和。叶枢密使暂被停职,拘禁在府。
圣人求见官家,不见,擅闯,却见林二娘子同官家下棋,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已是下了许久。
“臣妾恭请圣人安。”林二娘子见了圣人,抬手扶了鬓中的七凰金钗,慢条斯理。
“官家不见臣妾,在这同她下棋。”
“朕怎样还需要你过问?”
“官家!”
“来人,送圣人回宫!”官家转头也让林二娘子退下。
出了殿门,圣人回头怒视林二娘子:“是你和四哥儿捣的鬼?”
“如果臣妾说……是呢?”林二娘子靠近圣人,在耳旁轻轻说。
“啪!”圣人怒极,甩过来一耳光。
“惹圣人怒,臣妾惶恐,还望圣人开恩,臣妾不喜欢砒石,林娘子死前可痛苦了呢!”见圣人还想动手,林二娘子立即跪下,右手捂着红肿的脸。
(凡砒石,须装入砂罐内,用泥将口封严,置炉火中煅红,取出放凉,或以绿豆同煮以减其毒。研细粉用。砒石升华之精制品为白色粉末,即砒霜,毒性更剧。)
“你在说什么?”圣人大惊,瞪圆双目,有些滑稽。
“姐姐昨晚托梦给我的。”
“荒谬!”圣人高声训斥,却退了两步。
“哈哈……有什么是不荒谬的呢?是圣人——还是臣妾?”林二娘子大笑,不顾及形象,跌跌撞撞向前走。
随从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圣人,一国之母现在哆着嘴,半天都没说话。
回了宁延阁,宫人为林二娘子不忿,面露不满,“圣人也不可没有缘由就动手,娘子的脸上肿的厉害。”
林二娘子笑了笑没言语,旁人不知她和圣人的到底说了什么,只看到圣人怒视她赏了一耳光,她跪下请罪,圣人斥责,相信宫人也会如此禀告官家,而她,是无辜受难的, 不是吗?
傍晚,官家传旨延福阁,圣人身体不适,需静养月余,宫务由苏娘子处理,李娘子和林二娘子协助。夜里,延福阁一直有“碰”的声响,今夜,宫闱中,又有谁是能睡的踏实呢?
叶枢密使深夜密召俞杭陵。
“大人。”
“余尚书同秦王可有来往?”
“秦王寻来神医为余三公子治腿,余三已能下地行走。”
“你想办法毁了余三的腿,记住,从神医下手。”
“是。”
俞杭陵离开后,叶枢密使吩咐管家加派人手看管余娘子。
多年来,叶枢密使有一点始终没想明白,那九凤珏究竟在哪,若是在前朝余孽手里,这几年一直没什么动静,他们要富国必要雄厚的钱财和武器兵力,首先就是钱财,他们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会这么安静,据各地的探子来报,并未任何不妥之处。这些年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始终一无所获。
叶枢密使押了口君山银针,这是妹妹年前赐下的,茶芽挺直,布满白毫,确实可口,想到如今妹妹的处境,紧锁了眉,一切都在按照不利的形势在进行,看来要不得不做点什么了。
十日后,余三公子昏迷不醒,不到半日便死了,余尚书大悲大怒,直言:“叶家不容我儿,天理公道,岂非叶家言!”遂日,偕俞杭陵同秦王觐见。
“禀官家,这位是俞杭陵,昔日叶枢密使府护卫首领俞湛。”余尚书跪拜道。
“罪臣俞湛拜见官家。”
“你没死,是你骗了叶枢密使,还是,叶枢密使骗了朕。”
“叶枢密使意图私藏九凤珏,还未来得及九凤珏就不知所踪,便称梁王余孽所为。表面是这样,实则是叶枢密使暗指使苏泽誉将军窃去,后以苏家宗主的地位为诱,怀化大将军苏泽誉策划苏泽奉同余三公子死,未料余三公子跌落后山大难不死。秦王昏迷幸得洛神医,洛神医为余三公子诊治,三公子快痊愈时,叶枢密使指使人谋害余三公子。”
……
中贵人匆匆出殿,命诏使火速前往叶枢密使府。
“大官今日怎的来了,小人立即前去禀告大人。”叶管家弯腰带笑,脸上褶子抖动,像一层层浪,忙迎诏使入府,心里却咯噔一跳,不知是好是坏。
“不必了,你速带咋家前去,官家急诏。”
叶枢密使心里也惶惶,多年高官上位,面上沉如静水,任谁也别想看出点什么。
“此人你可认得?”官家指着俞杭陵问道。
叶枢密使抬头看俞杭陵,互视一眼后立即撇开视线,恭敬行礼:“禀官家,臣不识。”
“卿可瞧仔细了?”
“臣确不识此人。”
“哼,这是昔日叶府的护卫首领俞湛,你会不识?”余尚书蹬视叶枢密使,转向官家,“官家,叶枢密使欺君罔上。”
“臣万不敢,俞湛三年前护卫九凤珏不利,臣欲处置,重伤被人劫走,多年无踪影,臣原以为已死。况,此人与俞湛并非相像,臣倒不知,余尚书如何就认为此人是俞湛,莫非当日是你派人劫走俞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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