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学业修完了,新工作还没有开始,按说婚前的日子应该是幸福美满的。但总不尽如人意。
这个假期生意少,常常无事可做,小小就想找来一些书读,他则说她净做无用的事,外面欠着十几万元的账呢,他一个大男人,去要账不好说话,女人啊,你只要往那儿一站,他们就不好意思不给。
小小笑了,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好,你呀安心上班,这些事就交给我了。暑假反正也没事。她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了。
生意交给金俊峰看着,她则骑着自行车顶着烈日,跑了一家又一家,还真要回来不少。
一个阴雨天的下午,耀武下班了,接到一个电话,是耀武中学时的同学,来找他玩,耀武让小小准备了几个菜。
饭后,他们在楼下的小桌上一起玩扑克牌,玩的是“争上游”。小小也只会玩这个,他们两个大男人,自然回回都让着她,每次赢了,她都特别开心。她的笑容很美,好看的酒窝嵌在桃腮上,漾着春波;她的眉眼是如此俏丽,亮亮闪闪的,似春风中的柳芽般妩媚动人;她的笑声似天籁,能摇动一树桃花。耀武望她一眼,心中不快,但小小,看不出来,依然快乐地玩着。于是耀武就不让她赢,但那同学仍故意输给她,耀武心中有些醋意。若论长相,那同学倒是有一双大眼睛,五官端正,面部骨骼的转角处显得柔和,而眉宇和鬓角又不乏棱角,身材比耀武略显瘦,高矮都差不多。耀武这两年做生意,有些发福了。
小小从来没与男生这样近距离玩过,她显得很兴奋,一边看着手中的牌,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揭牌,有一次她揭牌的动作快了点,碰到了那个男生的手,于是就停一下,等他拿走了,她再拿,其实她只是凭眼尾的余光去取牌,真正的注意力还在她手里的牌上,心里想着,怎样给它们排序。她的嘴角是始终含笑的。她当然不知道她的动作,让耀武心里极不舒服。但他又不好表现什么。
玩了一会,天晚了,那同学便告辞了。耀武送走了同学,转身关好了门。他一走进小桌,就满含讥讽地说:“今天出风头了,心里很美吧。”
小小愣了一下,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道:“出什么风头,不就一起玩玩吗?”
他的脸阴沉起来,眼睛里袒露出恼怒,如雷雨前的闪电划过他阴郁的脸:“你那叫一起玩吗?天生一对勾人眼!在人家身上瞄什么,还抓人家的手,不住地浪笑,我让你浪!”他突然一巴掌打在小小脸上,小小顿时眼冒金星,跟着头也嗡的一下,她倒在了地上,板凳腿硌伤了她的腰。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嘴唇有些疼,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她摸了一下,是血,她的嘴唇流血了!她瞬间崩溃了!眼泪小溪般顺着脸颊滑下来。她用一双惊恐不安也不解的眼睛望着耀武,这是平时文质彬彬的他吗?我做错了什么了吗?我对那男同学有非分之想了吗?她想不明白,以为以后的日子都将是美好的,这就是她期盼的美好吗?她站起身呜呜地哭着,用手扶着疼痛的腰上了楼。
她不能回家,现在是夜晚,她也不能让别人笑话她,三年来,她依附终身的人能这样待他,让别人知道了还不轻看她?看吧,她当时图他钱财,愿意了他,现在受苦了吧!他不能让别人笑话她,也不能让父母为她担心,就这样,她哪儿都没去,苦着心地忍下了这一巴掌。
过了一会耀武上楼来了,见她还趴在床上哭泣,他也看到她嘴唇上被打出了血,也觉得自己下手有些重了,想不到自己还克制着用力呢,竟然造成这样不好的后果,心中不免后悔。于是讪讪地说:“哎呀,我真不知道打重了,你看我!”说着他举起巴掌在自己脸上装作很狠的样子拍了两下,一边说道,“我该挨,我该挨!”他停了手,话锋一转又冲小小说:“在别的男人面前要矜持,你没看古代的美女都是笑不露齿吗?你看你今天的表现,跟没见过男人似的,我说你水性杨花,还委屈你了吗?现在看起来我还不够你受用的!想给我戴绿帽子啊?就你今天的表现谁也说不准,你以前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如果你和我第一次,见了红,我倒无话可说,可是你——好了,别哭了,我已不计较你那些事,过去了嘛,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谁还没有个青春啊!但是以后,在别的男人面前,你检点一下你的行为就好了。”
小小不争吵,也不解释。耀武拿来云南白药喷在她腰部那块乌紫的皮肤上,嘴里却还在唠叨着作为女子应有的德行。
她以前还梦想着会和他越过越好,她会越来越爱他的,可是现在,她的梦想再一次落空了。还没结婚呢,他们都闹成了这样,而且在他面前她还背上了不洁的名声,这在她心里可能会成为永远也解不开的结。她不说话,只让泪水无声地流,流在脸上,也流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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