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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情史》(3)

《西域情史》(3)

作者: 经济的草根 | 来源:发表于2018-09-27 11:10 被阅读13次

当晚,老族长安排了央金和桑吉随商队去太阳城的事情,最后叮嘱嘉措布老爹道,

“桑吉有这么高等级的慧根,嘉措布,你尽可能争取让他去大相寺外院学习,见见世面,央金也要劳你多多照看啊。"

“是啊!孩子大了,总要到外面看看,见见世面的,老族长,我随商队去太阳城,孩子们交给我,你就尽管放心,我和王城的老总管是老交情了,会请他照看一下央金,保证二年后,我把孩子们完好无损地给你带回来。"嘉措布老爹拍着胸脯说道。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倒是忘了你和王城的老总管是拜把兄弟,你这次去,替我带些礼物送他,也替我问候他,当年,我在当备选女官时,他没有少照看我的,这次,又要麻烦他照看我孙女了,就说等我以后有机会,亲自去太阳城谢他。事情就这样安排吧,天不早了,你和桑吉也回去尽快准备一下,最迟后天出发。”

桑吉得到了爷爷和老族长的应允,兴高采烈地和央金出去商量去太阳城的准备工作了,在旁边一直一声不响的德吉开始有些着急,看到大人们在商量事情,也不好冒失地插嘴,转身也走了出去。

德吉在老族长家族中排行最小,加之德吉活泼、嘴甜,因此最受父母和老族长奶奶的宠爱。从老族长议事处出来,德吉就来找母亲,见母亲正忙着为姐姐央金准备行装,就坐在一旁看着母亲忙碌,也不说话,呆呆地发愣。起初,母亲并未在意,后来安静的时间长了,才发现德吉有些异样。

“德吉,怎么不高兴,是不是舍不得你姐姐走啊?”

“我和姐姐,妈妈最疼谁?”象是被母亲的话音唤醒,德吉突然问道。

“我只有你们二个女儿,又没有儿子,自然都疼爱。”

母亲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德吉这无厘头的一问。德吉并不甘心,开始纠缠母亲,

"你这样不是和没有说一样吗?都疼爱,也有一个程度的差别嘛。"

"都是我自己亲生的女儿,哪会有什么差别,只是你年龄比央金小,照顾你多些罢了,你今天怎么纠缠问我这个问题?"

“妈妈更愿意把谁嫁给桑吉。”德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桑吉是个好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嘉措布老爹家里也没有别的人了,以后做了我们家的女婿,就像我们的儿子一样给我们养老送终,而族人的风俗都是老人和最小的子女生活,我们自然是希望把小女儿嫁给桑吉了,但这也不是我们说了能算的,还要看人家桑吉愿意娶谁,你说是不是啊。”

母亲听出了德吉的意思,也就开诚布公地坦白了做父母的心思。

“我和姐姐都喜欢桑吉,桑吉也没说一定要娶谁,妈妈可不可以让爸爸和奶奶暂时不要提聘礼的事,让事情自然发展,以后桑吉真要娶了姐姐,我也没有什么怨言。”母亲听德吉这么说也就答应了下来。

“还有,我也要跟着姐姐和桑吉去太阳城。”德吉乘胜追击地又提出了她的第二个要求。

“这要求,我和你爸爸做不了主,你奶奶说了才算。”母亲有些为难。

“你和爸爸同意就行,奶奶那里,我自己去说。”德吉并不就此打住,非要母亲肯定地承诺。

“行,只要你奶奶同意,我和你爸爸不反对。”

德吉终于得到了母亲的支持,老族长当然也经不住德吉的纠缠,最后同意德吉一同去太阳城了。因为德吉的加入,老族长重新和长老们商量,

"我的小孙女德吉这次也要跟着去太阳城,二年后才能回来,我现在重新做一下人员安排,嘉措布带着三个孩子随商队去太阳城,换回现在商社的管事扶桑,扶桑回来升任长老,嘉措布则担任商社管事,带着德吉继续在太阳城经营,你们几位看这样安排如何?"

"扶桑管事在太阳城已经经营了很多年了,是有功劳的,可以升任长老,最近他儿子又给他添了一个孙子,是应该把他换回来,让他也抱抱孙子了,这样安排,我们没有意见。"

嘉措布老爹以前也干过商社的管事,这次调整因为涉及到老族长的二个孙女,其他长老自然没有什么意见,都点头表示同意。这次,嘉措布老爹去太阳城,一去二年,相当于搬家,把家中牛羊、马匹和其他一些物事都委托给了多吉照看。多吉一家早把桑吉当成自家女婿,二话没说一口应承下来,一切安排妥当,三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跟随着前往太阳城的商队上路了。

刚开始的几天里,因为是第一次出远门,什么都感到好奇,三个孩子不是缠着嘉措布老爹就是缠着商队管事问这问那。路上偶尔遇见一群人,他们穿着又脏又旧的布袄,站着向前方合掌一拜,然后跪下,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虔诚地向前方再合掌一拜,反复用身体丈量着前方的路,这情形看得三个孩子瞠目,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去太阳城的朝圣者,从很远的地方来,已经这样走了一年,他们的神情一点也看不出疲惫,只有快到目的地的兴奋,他们心中对信仰的那种执着不禁让三个孩子肃然起敬。这样走了半月,已经远离天湖草原,进入了荒漠,放眼望去满目黄沙,道路两旁寸草不生,秋季的阳光依然灼热,晒得人焦渴异常,唯有目力所及的尽头隐约现出绿色的山梁给了路人一点坚持走下去的希望。

行至荒漠中段,一棵参天巨树孤零零地出现在小路旁,嘉措布老爹高兴地告诉三个孩子,那是棵菩提树,传说当年莲花生大士去太阳城时,途经这片荒漠,正值中午,骄阳似火,水囊已空,口渴难耐,感路人艰辛,即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从佛国带来的菩提树枝插在路边,那菩提本是佛国神物,生命力极强,插枝能生根成苗,经过无数岁月,这棵菩提树长成了参天巨树,变成了穿越这片荒漠的路人中途的歇脚地,因为有了这棵菩提树,这片荒漠不再是路人口中的死亡沙漠,而变成了佛教信徒的精神圣地,这棵菩提树也成为了圣物,许多修行的人不远千里来到菩提树下感悟佛教精神,顿悟人生。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商队还没到菩提树下,就听有人在吟唱,那声音不大,却能声声入耳,让商队中的每个人都能听得真真切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披袈裟的喇嘛盘腿坐在树下,双目微闭,手中拿着转经筒,嘴里念念有词。等到商队近前,那喇嘛也不睁眼,停下了诵经,只问了一声,

“商队中可有叫桑吉的少年?”

问话让商队里所有的人都很惊奇,齐齐地看向桑吉,这时的桑吉却很坦然,走出队伍,来到喇嘛面前,

“我是桑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到有人答话,喇嘛睁开了眼睛,上下打量了桑吉一遍,又开口说道,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身上可有一块洁白的石头?”

听到喇嘛的问话,桑吉不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吊坠,

“你怎么知道?”

喇嘛并不回答桑吉,继续他的问话,

“是不是象这颗一样?”

喇嘛边说边指着转经筒上镶嵌的一颗石头,同时示意桑吉拿下脖子上的吊坠,

“真是一样的。”

等桑吉拿出自己的吊坠和喇嘛转经筒上的那颗石头比较后,喇嘛如释重负地伸手拉住桑吉的手。

“终于等到你了,你是我佛的转世灵童,你去太阳城的大相寺,拿着我的转经筒找寺中住持,他会给你安排好一切。”

“可是我不想出家啊。”

“那是你的宿命,诸行皆无常,往来成兴衰,生者无不死,寂灭大乐怀,走了,走了。”

喇嘛说完,把手中的转经筒交给桑吉,再次闭上了眼睛,双手结印,盘腿而坐,不再开口说话,不一会儿,一股奇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从喇嘛身体发出熠熠红光,随后喇嘛的身体越缩越小,一股耀眼的红光直射天空,红光消散,菩提树下不见了喇嘛。桑吉在喇嘛化为红光的一刹那间依稀感到喇嘛越过了荒漠,越过了大山,越过了太阳城,去了另一个世界。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奇景实在让众人无法相信,都以为是沙漠幻境,但看着桑吉手中的那个转经筒,又不得不承认它的真实存在,一时间,商队众人皆俯身向喇嘛消失方向的天空跪拜。

“桑吉,你不会真的出家吧。”央金和德吉都有些不安。

“不会,就是我想出家,爷爷也不会同意的。”桑吉很认真,同时看看了嘉措布老爹。

“桑吉不会出家的,但有了喇嘛的转经筒到大相寺外院学习应该不会有问题。”

嘉措布老爹肯定了桑吉的说法。商队众人在菩提树下休息,再也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在心中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一阵清风吹过,巨大的菩提树轻轻摇曳着枝桠,随着枝桠的摆动,一片树叶慢慢飘落,稳稳地落在了桑吉的手心里,那菩提树叶形状椭圆如心,桑吉拿到手里,心中一片宁静,脑海里闪现出喇嘛的谒语。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我是转世灵童?”

“不可能。”

“我不会出家的。”

桑吉脑海里不断地翻滚着。

“桑吉会是转世灵童?”

“桑吉会出家?”

“我嘉措布家绝后了?”

“不行,绝不能让桑吉出家。”

嘉措布老爹脑海里不断地翻滚着。

“我喜欢的桑吉是转世灵童?”

“那我们会有什么结果啊?”

央金和德吉脑海里也不断地翻滚着。

在菩提树下休息过后,商队继续前行,又走了半月,走出了荒漠,来到了绿色的大山脚下。山脚下有一个不大的村庄,叫靠山村,住了几户人家,商队在一户比较大的院落前停下,管事扶桑向院里喊了一声,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看见是扶桑管事,忙招呼大家进屋,转身又叫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半大的男孩,帮着商队卸货,喂马,喂骆驼去了。

这是一家客栈,藏式木石结构的房屋,有三层,底层马厩,中层客房,顶层仓库。扶桑管事和女老板很熟,商队安排停当,三个孩子随嘉措布老爹一起来到客栈的厅堂坐下。厅堂不大,放了4张桌子,商队的10几个人刚好坐满,不一会儿,那个中年男子和男孩已经转还,帮着女老板给客人上菜上饭。在荒漠中走了1个月,终于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吃上了热饭热菜,商队众人风卷残云地迅速打扫完桌子上的食物,三三两两地回客房休息去了,喝了点青稞酒的扶桑管事开始打开了话匣,和女老板聊起了菩提树下的奇闻。

“你说那喇嘛在菩提树下化为红光消失了?不会是沙漠幻境吧?”

“是真的,喇嘛虽然走了,但留下了他的转经筒。”

扶桑管事边说边让桑吉拿出那个转经筒给女老板看,证明他所说非虚。

“是这个喇嘛啊,一个多月前,他曾在我这里住店,临走时带了很多食物和水,说是要到荒漠的菩提树下等人。”

女老板看了桑吉拿出来的转经筒,相信了扶桑管事的话。

“喇嘛说的转世灵童不会是这个孩子吧?”

“怎么不是呢,就是他!”

扶桑掌事转过头向桑吉看了看。

“不是的,我不会出家的。”

桑吉急忙纠正。

“我孙子不会出家的。”

嘉措布老爹也肯定地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商队准备出发继续赶路,央金慌慌张张地跑来,

"爷爷,德吉病了,早晨起来,德吉满脸通红,好像发烧了。"

"啊?赶紧带爷爷看看去。"

"我也去。"

嘉措布老爹和桑吉跟着央金去她们住的客房查看。客房不大,靠着窗户放着一张大床,这时的德吉满脸潮红,全身无力,蜷缩在被窝里还没有起床。嘉措布老爹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德吉的额头,

"好烫啊,德吉真的发烧了,桑吉,央金,你们俩在这里看着,先弄些凉水,把毛巾打湿了,敷在德吉的额头上,别把脑子烧坏了,爷爷出去找一个郎中来看看。"

"爷爷,你去吧,我这就去打一盆凉水来,央金,你先看着德吉。"

事后,嘉措布老爹找来扶桑管事一起去询问女老板村里是否有郎中。女老板倒是很热心,听说商队中有人病倒,放下手中的活计就随着扶桑管事来到德吉住的客房,见德吉如此情况,急忙安慰众人。

“这孩子的病不打紧,经过长途跋涉,从荒漠过来,很多平素体弱的人都会得这种热病,我们村小,没有郎中,但这种病,我以前见过……”

“那怎么才能尽快治好呢?”

还没等女老板说完,桑吉就焦急地问。

“这种病叫沙漠热,用当年的菩提叶泡茶,清心除烦,可以退热,然后吃点虫草补补身子就可以了。”

听了女老板的话,大家焦急的心才有些放下来,分头去找菩提叶和虫草。虫草,女老板从村中找了些,拿给央金,熬了水让德吉先服下,德吉虽然感觉有了点力气,但还是浑身燥热难耐,不停地要水喝。当年的菩提叶找遍全村却是没有,问过商队众人,因了那奇闻,当时没有人记得采些菩提叶,而再返回荒漠,去采菩提叶,来回也要一月,等待期间,德吉受发热煎熬,病情就有可能加重,正当嘉措布老爹和扶桑管事因无计可施而烦躁地来回转圈之时,突听有人放声大笑,急忙转身看去,只见桑吉手中拿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的一片菩提叶。

“菩提叶,终于找到你了,”

桑吉欣喜不已。

“有菩提叶了,”

嘉措布老爹和管事放下了愁容,露出了笑脸。

“只有一片菩提叶啊,”

女老板和央金闻声凑过来,看着桑吉手中的那片菩提叶。

“一片就一片吧,有总比没有好,先把这片菩提叶泡茶让德吉服下。”

嘉措布老爹和管事像是在安慰大家,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桑吉小心翼翼地把那片菩提叶放进央金拿来的茶壶里,帮着央金冲好水,等稍凉后,看着德吉服下,又让德吉把泡过的菩提叶嚼碎后吃了,待德吉躺下休息,大家才散去,留下央金照看,桑吉因为还是不放心,也留下来,和央金一起照看德吉。德吉头昏脑胀地睡下,感觉身体内有一把火熊熊燃烧,整个人象一块烧红的铁,等服过菩提叶后,好像有一股清泉从头顶流下,所过之处,火焰熄灭,灼热散去,身体变得轻松舒适。睡了整整一天,德吉睁开了眼睛,一缕晨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看到趴在床边打盹的央金和桑吉,重获新生的德吉轻轻地穿衣坐起,在准备给央金和桑吉盖上被子时,桑吉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德吉已经自己坐起,脸上的潮红退去,惊喜地叫了德吉一声,央金闻声也醒来了,看见德吉恢复如常,不禁泪流满面。

“姐姐,我好了,真的全好了。”

德吉从床上下来,在客房内走了一圈。

“德吉的病好了。”

随着桑吉兴奋的呼喊声,嘉措布老爹、扶桑管事等众人都跑过来探望。

“这菩提叶真是神奇啊。”

德吉病好,商队在客栈休养了2天,才再次上路,又走了10天,翻过大山,远远望见一座繁华的城市,大大小小的街道,形态各异的房屋林立其中,最瞩目的就是依山而建的大藏王宫,一层层红墙叠砌起的宫殿金碧辉煌,主殿屋顶镶嵌的那颗宝珠熠熠生辉,与之相映的是王宫山下的大相寺,白色的寺墙,巍巍高耸的白塔,庄重肃穆。

“好美的王城啊,”

第一次见到太阳城,三个孩子惊叹不已。近在咫尺的太阳城让商队众人兴奋起来,欢呼着,加快脚步,在黄昏时分,商队来到太阳城下,城门还未关闭,管事扶桑熟练地向守卫的士兵出示了通关文牒,未受阻拦,商队鱼贯入城,轻车熟路地在城中转过几条街道,来到距大相寺不远的八角街上的一家商铺,商铺的招牌上写着“仙湖村商社”。

“终于到家了,”

管事扶桑一声吆喝,从商铺中跑出二个年轻的伙计,帮着商队卸货。管事扶桑则领着嘉措布老爹和三个孩子进入后院,

"老太婆,我回来了,快准备晚饭,有客人来。"

闻声迎出了一位中年妇女,

"哎呦,老头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晚了这么多天,我在家里正担心呢。"

"哎呦,这不是嘉措布老爹嘛,还有……"

"管事奶奶好,我是桑吉,这是央金,还有德吉。"

"都长这么高了啊,奶奶都认不出了,好多年没有回家了,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小孙子呢。"

"老太婆,别让客人站着说话啊,你先带着他们看看晚上睡觉的地方,然后让人做点饭菜来,我去外面安排商队卸货。"

管事扶桑的妻子是个极能干的女人,没多久就整治了一桌吃食,招呼四人进餐,自己则又去安排商队众人的晚饭了。嘉措布老爹和三个孩子在扶桑夫妇热情周到的照顾下,感觉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样,三个孩子用过晚饭,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嘉措布老爹则留下与扶桑办理商社的交接。

“终于可以回家看看我那小孙子了,去年儿子捎信说给我添了个小孙子,因为这商社,我一直没机会回家看看。”

扶桑的妻子听说要把商社交给嘉措布老爹,可以回仙湖村了,异常高兴。早年,嘉措布老爹也经营过商社,算是熟门熟路,交接商社的事务并没费多少事就办妥了。歇过一夜,大家都恢复了精神,管事妻子因为要回家看孙子,一早就准备上街置办点东西,三个孩子高兴得也要跟去逛逛。

“正好可以帮我拿拿东西,一起去吧。”

管事妻子爽快地答应下来。太阳城很大,商铺林立,最繁华的街道就在商社所在的八角街上,因此四个人并不用走很远。车水马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琳琅满目的商铺,漂亮的服饰,满街飘香的小吃,都让央金和德吉情绪亢奋,一路走过,一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手拿着一串串烤肉、糍粑,轮番咀嚼品尝,嘻嘻哈哈,笑得前俯后仰,东倒西歪,就这么闲逛着,转悠着,嬉闹着,从早上逛到黄昏,四人才回到商社,城市的商品交换和仙湖村不同,仙湖村是以货易货,而在这里是用金银来购买物品的,这样逛街不用带很多东西,逛街对女人来说才成了享受,逛街让三个初到王城的孩子领略了城市的繁华。

过了几天,商队采办好了货物,重新上路回仙湖村去。送走了扶桑夫妇,嘉措布老爹开始着手操办央金和桑吉的事,商铺里的日常事务就交给伙计打理。德吉新鲜过后,开始跟着伙计学习经营商铺。

嘉措布老爹早年随商队奔波,曾在荒漠中救过王城的老总管,因此两人结拜为兄弟。事情过去十几年了,这次因了央金的事,嘉措布老爹打听到了老总管在王城外的住处,就备了份厚礼前往拜会。此时的老总管已经须发皆白,见是嘉措布老爹过来拜访,十分高兴,让人摆下酒宴,与故人叙旧,酒过三巡,嘉措布老爹说明来意,

"老哥哥,这次,有机会来太阳城看你,也是因为两个孩子,央金是我族长的孙女,来王城做备选女官,还请老哥哥照看一二。"

老总管沉吟半晌,说起了王城的情况。

"唉!今非昔比了,老藏王年事已高,前二年就中风瘫在床上,不能理事了,几个成年王子为了王位,勾心斗角,宫廷上下分成了几派,明争暗斗,乌烟瘴气,我现在自身难保,为躲这个是非,早二年就已经病休在家,不管事了,老弟,你现在送孩子进宫,如果招惹了这里面的是非,想脱身就困难了,真到那时候,我是救不了你们的。"

嘉措布老爹知道老总管有难处,但还是无可奈何地说道,

“想不到藏王暮年竟是如此情形,我这次是受族长所托,送孙女进宫学习,此事是不能不办的,我也只能告诫央金洁身自好,不要招惹是非,熬过2年,学习结束,安然返家,我就算大功告成,还是请老哥哥给安排一下吧。”

“既然是这样,哥哥我自然要替老弟妥善安排,明日一早就到宫门前等候吧。”

第二天一早,嘉措布老爹带着经过一番打扮的央金来到了王城宫门前等候。没过多久,老总管如约而至,嘉措布老爹一番叮嘱后,央金别过老爹,跟着老总管进了王城。王城内宫墙林立,禁卫森严,大得象迷宫一样,不过,有老总管带着,一路无阻,拐过几个弯,来到王城中最偏僻的一座宫殿,只见宫门上的牌匾写着“修真阁”三个朱红大字。

“就是这个地方了,你在这里学习,如果有事,可以找这里的教习通知我。”

老总管向修真阁的教习交待了一通,最后又叮嘱了央金一遍,才转身离去。等送走老总管,教习回身仔细打量央金,此时的央金一身红衣红裙,头上身上都没有带什么贵重的首饰,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心里有些困惑,于是开口问道,

“本来初进宫的备选女官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核后才能进入修真阁学习的,今天老总管破例直接带你进来,审查就免了,老总管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爷爷的拜把兄弟。”央金也不隐瞒。

“那可是你的福气,你安心在这里学习,不要辜负了老总管的厚望,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教习知道了央金的来路,脸上现出笑容,叫来一名宫人安排央金食宿,简单讲解了宫中的一些规矩和礼仪,一天无事,央金就在修真阁安顿下来了。

办完了央金的事,嘉措布老爹开始着手办理桑吉去大相寺外院学习的事。原本有喇嘛的转经筒,桑吉的事最是好办,但嘉措布老爹担心大相寺诱使桑吉出家,不准备拿出喇嘛留下的转经筒,这样,事情就比较麻烦了。大相寺分内外两院,外院招收俗家弟子,教授一些高级技能、宫廷法规和经史典籍,学习合格者可以参加大藏王宫不定期的官员遴选考试,是王宫的备选官员。因此,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且只对高等级慧根者开放,在外院学习还要缴纳一定数量的财物;而内院是喇嘛研修佛法的地方,不需要缴纳任何东西,也无其他限制,只需要是出家人。按照程序,嘉措布老爹先到大相寺外院给桑吉报名,管事的是一个中年喇嘛,简单问了几句,把名字记录后,叫老爹过几天再来,等待寺中安排审查的通知。过了几天,老爹如约去探问情况,那管事还是叫等待消息。如此反复几次,嘉措布老爹感觉事情蹊跷,只得又到老总管处打听一下。

"老哥哥,我又来麻烦你了。"

"自家兄弟,没有关系的,是不是你不放心央金那孩子,我过二天进宫替你看看她去。"

"央金有老哥哥照看着,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次是我孙子桑吉的事情。"

于是,嘉措布老爹详细地向老总管讲述了他在大相寺的遭遇,

"这事情,你不早告诉我,大相寺外院哪是这么容易进去的啊,难得很呢。"

"看大相寺外院招生简章,也没有太多的条件啊,我孙子桑吉都符合啊,怎么会难得很呢?"嘉措布老爹很是不解。

“你想简单了,你先坐下喝点茶,这里面的道理,我慢慢和你说叨说叨。"老总管让下人端了茶,给嘉措布老爹倒上,"能到大相寺外院修习的人,将来都有可能成为大藏王宫的官员,自然是那些想要为官之人的最好去处,大众趋之若鹜,你想是谁都能进去的吗?能进去的人不但要有高等级慧根,还要有强大的家族背景,非富即贵啊,即使是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帮你这么大的一个忙啊。”

"原来是这样啊,难道让桑吉白跑一趟太阳城,呆在仙湖村商社等二年,这也太亏了点吧。"

嘉措布老爹不甘心地自言自语,最后还是向老总管说起了在荒漠中发生的奇事。

“你那孙子竟是转世灵童,那为什么不照喇嘛说的拿着转经筒去见大相寺住持?”老总管听完讲述,十分不解地看着嘉措布老爹。

“我儿子儿媳早逝,只给我留下这唯一的孙子,若是孙子再出家了,我嘉措布家不是绝后了吗?”

“也是,有了喇嘛的转经筒,让你孙子进大相寺应该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暂时不出家当喇嘛,这个我可以帮老弟想想办法,我先去大相寺打听一下,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嘉措布老爹听老总管这么说了,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只得回仙湖村商社等待。过了几天,老总管派人来请嘉措布老爹过府议事。等到老爹坐定,喝了一口茶后,老总管也不啰嗦,直入主题,简要告知这几天去大相寺打听的结果。

"你在荒漠遇到的喇嘛可能是大相寺的老住持,多年前已经退位,外出云游,不知所终,三月前突然让人捎信说,他已经知道了要找之人的下落,具体还说了什么没有打听出来,现在的住持是他的师弟,人称贡布长老。"

“如此想来,那老住持是为寻访转世灵童外出多年,完成使命,就仙化升天了,之前捎信有可能已经告知了转世灵童的姓名。”嘉措布老爹似有所悟。

“想是如此,如果桑吉用真名拿着老住持的转经筒去见贡布长老,贡布长老一定知道来人必是老住持寻访到的转世灵童,这样,桑吉若进入大相寺,不出家也难啊。”老总管替嘉措布老爹进一步分析道。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不让桑吉去了。”嘉措布老爹失望地叹了口气。

“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老总管并没有象嘉措布老爹一样灰心。

“还有什么办法吗?”嘉措布老爹眼前一亮,直直地看向老总管。

“只要让贡布长老疑惑不定,不能确定桑吉就是老住持寻访到的转世灵童,他就不会执意让桑吉出家当喇嘛。你又不准备让桑吉在大藏王宫为官,桑吉不会长期呆在太阳城,桑吉入大相寺学习,二年后学习完成回家了,贡布长老就是后来知道了真相,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那怎么才能让贡布长老疑惑不定呢?”嘉措布老爹还是没有想明白。

“如果桑吉不叫桑吉,桑吉得到转经筒的真实经过也暂时不让贡布长老知道,你说贡布长老见到桑吉拿出老住持的转经筒时,能马上确定桑吉是老住持寻访到的转世灵童吗?”老总管说到这里,有些得意地看着嘉措布老爹。

“贡布长老会疑惑不定。”嘉措布老爹恍然大悟。

“贡布长老疑惑不定,会留下桑吉慢慢观察或继续等待老住持的消息,就没有必要追着让桑吉出家,只要隐瞒二年,桑吉修完学业就行了。”老总管继续替嘉措布老爹谋划。

“桑吉得到转经筒的事怎么说,贡布长老才能相信。”

“只说你们从荒漠出来,在靠山村遇到喇嘛,当时喇嘛得了沙漠热,无药可治时,桑吉拿出菩提叶给喇嘛服用后,喇嘛病好,后来知道桑吉准备到大相寺外院学习,喇嘛就给了桑吉转经筒,叫桑吉拿着它找大相寺住持,说是住持会给安排的,这么说,你看这么样?”老总管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嘉措布老爹。

“如此甚好,桑吉还要改个名字,叫什么比较吉利呢”嘉措布老爹又开始要动脑筋了。

“我记得你儿子以前叫仓央,我看子承父名,叫仓央也不错。”看嘉措布老爹费劲的样子,老总管又给出了个主意。

“我儿子早亡,这名字不是很吉利,倒过来叫央仓,可能会长寿,也是对他父亲的纪念,央仓怎么样。”这次嘉措布老爹有了主意。

“央仓,好,顺口顺耳。”

老总管表示赞同。计议已定,嘉措布老爹一番感谢后告辞回到仙湖村商社,立刻就叫来了桑吉和德吉,把大相寺的情况和与老总管计议的结果告诉了两人。

“我还要改名啊,可仙湖村商社的人都知道我叫桑吉啊。”

“你到仙湖村商社没多久,和商社的人还不是很熟,只说小名叫桑吉,行弱冠礼后取的名字叫央仓,再说族人的商队已经回仙湖村去了,商社的人也不清楚荒漠中发生的事,应该不会有事。以后德吉喊桑吉的时候偶尔也要叫他央仓,这样商社的人才会慢慢习惯。”

“我的桑吉哥哥变成央仓了,桑吉要出家,央仓就不用出家了,还是叫央仓好,央仓,央仓,你倒也答应一声啊。”

"从现在起,桑吉就叫央仓了,德吉喊你,你就答应嘛。"

"是,爷爷,刚才德吉妹妹逗我,我才没有答应的。"

"我没逗桑吉,啊,呸,是央仓,你不答应,我都搞混了,央仓。"

"唉,什么事啊,你不能拿名字逗我啊,我也会弄错的。"

"我这不是逗你,是训练你,现在就我和爷爷在,把你训练好了,外人面前才不会弄错。"

德吉调皮地对桑吉扮了一个鬼脸。

"你们就在这里慢慢训练吧,练好了,明天我们去大相寺。"

一切安排妥当,第二天,嘉措布老爹就带着桑吉直接进大相寺内院找住持贡布长老了。贡布长老听说有人拿着转经筒要见他,叫小喇嘛带来人到方丈室等候,他稍后就到。方丈室在大相寺最后面的一个院落里,门前有几棵参天大树,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方丈室就落在树荫之下,门前少有人走动,和前殿的人头攒动相比,这里显得安静很多,方丈室内陈设非常简单,中堂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的一幅祖师爷莲花生大士的画像外别无他物,旁边有左右二间卧房,门关着。嘉措布老爹在椅子上坐下,桑吉站在身后,小喇嘛端来茶水,说了声施主稍后,就去请贡布长老。没过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目光炯炯、穿着袈裟的老者走了进来,嘉措布老爹猜是大相寺的住持,急忙起身行礼,老者还礼后请嘉措布老爹复坐,自己也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小喇嘛再次端来茶水后退出,老者方才开口。

“我就是大相寺住持,人称贡布长老,不知施主见我有何事相告。”

嘉措布老爹也不着急,让桑吉从包中取出转经筒给贡布长老观看,

“贡布长老可认得此物?”

桑吉拿出的转经筒与一般的转经筒不同,形状略小,做工精美,顶端镶嵌了一颗洁白的石头,手柄末端有一行细小的铭文,贡布长老接过转经筒看了一会儿。

“这转经筒是我师兄之物,施主如何得到的?”

贡布长老确认了转经筒,嘉措布老爹这才把和老总管商量好的关于得到转经筒的经过向贡布长老讲述了一遍。

“你孙子叫什么名字?”

听了老爹的诉说,贡布长老看了看嘉措布老爹身后的桑吉。

“央仓”

“央仓?多大了?”

“16岁”

“你想在大相寺学习?”

“是,想在大相寺外院学习。”

“申请在外院学习,可是要求3色以上的慧根啊。”

“我孙子是5色慧根。”

“5色慧根啊。”

贡布长老有点吃惊,抬眼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叫央仓的少年,只见央仓身上穿着非常普通的藏袍,身量不高,但很结实,外貌平凡,但遮不住那双明亮的双眼,神情镇定而温和。

"大师兄眼光不错,好一个少年郎。"

这时候,嘉措布老爹眼中现出不易察觉的一丝惊慌,不过,一闪而过,

“贡布长老如果不相信,可以重新测试一下我孙儿。”

“当然,明天,请施主再带着央仓来一次,我会安排央仓重新测试,如果确为5色慧根,可以来我大相寺外院学习。”

贡布长老起身,结束了谈话。嘉措布老爹留下了转经筒,带着桑吉回仙湖村商社准备去了。第二天如约,贡布长老安排了对央仓的测试。央仓被带到大相寺外院的一座偏殿内,之前已经有二人在等候测试,从穿着的服饰看,二人均是非富即贵的贵公子,见穿着朴素的央仓进来,二人仅翻了翻眼皮,未搭理央仓,继续他们的交谈。这座偏殿不大,殿首的牌匾上写着“启文殿”三字,分前后二厅,前厅中央放了一张条案和一把椅子,背后有一面画着老僧参禅的屏风,两侧放了二排椅子,央仓看那二人并无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就独自捡了一个靠近大门的椅子坐下,四下打量。过了一会儿,小喇嘛又带进一个与央仓年龄相仿的华服公子,先前的二人见那华服公子进来,一齐起身过来打招呼。

“加布王子如何也来大相寺学习?”

“父王说我只知道习武,不通文墨,打发我来外院学习文韬。哈哈,你二人也来了。”

那个叫加布的华服公子点头与二人打过招呼,即在央仓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叫加布。”华服公子自我介绍道。

“我叫央仓。”

央仓见那华服公子主动与他打招呼,急忙也做了自我介绍。就这样,央仓和加布闲聊了起来,从加布的口中得知,加布是大藏王第三子太平王赞普的小儿子,比央仓大2岁,先来的那二人都是官宦子弟,太阳城中有名的阔少,加布平时醉心习武,很是看不上这样的纨绔子弟,也少与之打交道。没等太久,贡布长老就和大相寺的两位执事来到启文殿,见华服公子也在殿中等候,贡布长老上前招呼。

“加布王子怎么也来启文殿等候测试,不是和王爷说了,加布王子不用测试的,王爷送加布王子来外院学习,是我大相寺的光荣,王子不比普通人啊。”

“我父王说了,既然来大相寺外院学习,不可坏了大相寺的规矩,让我循规蹈矩,安心跟着师傅们学习。”加布王子上前施礼,向贡布长老解释道。

“太平王贤德啊。”

贡布长老边说边拉着加布王子在左侧一排椅子的上首坐下,并吩咐小喇嘛给各位上茶。一番寒暄后,贡布长老坐镇前厅,两位执事在后厅为四位学子依次测试慧根,结果出来,二个阔少均是3色慧根,加布王子4色慧根,而央仓出乎众人所料的是5色慧根。两位执事看到央仓的测试结果时均是大惊失色,即请贡布长老入后厅再次验看,第二次测试仍是5色慧根,贡布长老一声感叹。

“师兄法眼依然老辣啊。”

从后厅出来,贡布长老宣布,四人均是3色以上慧根,都可以到大相寺外院学习,明日可来办理入学手续。测试结束,其他学子告辞离去,贡布长老留下加布王子,亲自带着王子去外院“静心堂”,安排了将来学习的食宿,临了,还特意嘱咐管事。

“加布王子来外院学习,是我大相寺的光荣,王子不比普通人,可以随意出入。”转身又对加布王子叮嘱道,

“大相寺食宿简朴,不比太平王府,加布王子如果不习惯,可以不必在外院食宿,我已经吩咐管事:加布王子可以随意出入。”

一切妥当后,加布王子才告辞回了太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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