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在人民拯救他的地方,吞枪自杀。追了好久的《人民的名义》每天在爱奇艺看两集,不够过瘾。恰巧战友群里一个战友分享了不知从哪来的送审样片。熬了一个通宵,看完了剩下的二十多集。结局过后,窗外已是艳阳高照。
漆黑里充满孤独寂寞的夜,冰冷的寒气入侵着安眠熟睡的人。梦境再美好,醒来一片空白;现实再残酷,无非从头再来。新的一天来了,今天我24周岁,虚岁25,本命年。
曾经在看获奖无数短片《雇佣人生》解析中有这么一句话,此刻在我大脑里晃晃悠悠——“有些人25岁就‘死’了,只是到75岁才埋葬。他们早已失去了前行的勇气,成了‘行尸走肉’。 ”惶恐不安,恐惧不已。刚刚25岁的我,是不是已经走到了坟前,等待被未来未知的人生掩埋。
晨阳之光透过灰尘满满的的玻璃窗,照映我坑坑洼洼的双脸。困意渐渐离开,闭上眼睛,再次进入黑夜。暗黑之中掺杂北极南极的刺骨寒风,我好冷。往前走两步,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双眼看不见,只是觉得身体往下慢慢沉陷,温度迅速飙升,让我想起那年部队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拉练的味道,讲真的说做饭都不用火,直接把锅往地上一放,抽根烟的时间,饭香可以在整个沙漠飘荡。冷热交替,我已经渐渐没了知觉。直觉告诉我,前方充满迷茫,此刻倘若有谁能为我指引方向,呼天喊地没有谁一人一神哪怕一鬼都没有。我知道这是梦境,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然而眼皮像是银角大王压在孙悟空身上的三座大山似的。
人,往往无力的时候最害怕。我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总觉得周围的一切离我原来越远,就连空气也即将把我抛弃。身体缩小,恐惧逐渐侵蚀整个身心。
前方的黑暗,让我怀念后方的安逸。记得退伍前,家里死活不同意我离开部队这个地方。说实话习大大上台后,军人待遇越来越好,薪水翻倍上升。然而我却越来越想离开。离开不是不代表不爱,而是想追求自己向往的人生。倘若明天战争爆发,我时刻准备着。而今和平之际,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过的人生生活。我没有想过这辈子能大富大贵,开跑车住豪宅穿名牌撩美女,我向往的是做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没事带着单反记录世界各个角落的美。去陌生地方放空自己,流浪着,可以衣服不洗脏一点,可以头发不理乱一点,可以饥一顿饱一顿穷一点。甚至一个人孤独终老都无所谓。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活成别人眼中的样子。就像海子所说:“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想象的人生总是美好的。每次说起我的理想,亲朋好友多数是一笑而过,妈妈经常说我离神经不远了,爸爸说我活得太理想就是瞎想。我的理想就是想当个作家,仅此而已。其实,我很理解家人们的想法,毕竟我们整个家里几代人都是穷过来的,多年前靠着父亲的努力渐渐有所好转。好运总会有过去的一天,那年金融危机后,家里又回到了解放前。我又成了穷小子。
也许眼前的黑暗就是贫穷的生活,逐渐抛弃我离我而去的是富贵。既然已经穷了,为什么不用自己的人生和天命赌一把。去博一次实现梦想的机会,平平庸庸的活着,听从天命的安排,又有什么人生意义,难道多年以后回忆人生之路感叹一句: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惫。
我不想,我也不甘心。
因为穷,加上长得不好看,个子又矮。我从小自卑,每次看到人高马大颜值高的男孩子,我都无地自容。至于美女相伴,从未想过。因为害怕现实被人嘲笑,酒吧更多的时间用在网络上,包括网恋。网恋也许没有花前月下的亲亲我我,甚至没有荷尔蒙的一夜业刺激,但是网恋能给人内心最大的满足。满足这种感觉就像海洛因,让人迷醉不醒,明知道结局还是宁愿自欺欺人的享受过程。
因为穷,我学会了虚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是像红楼里的王熙凤,两面三刀。偶尔还会像契科夫小说《变色龙》里的警督奥楚蔑洛夫一样见风使舵。这样的我不是我喜欢的我,但是有时候没有办法。穷人太标新立异,生活寸步难行。就好比《人民的名义》了,我最能感同身受的是祁厅长,没有穷过的人是永远不会理解祁厅长的内心是怎样痛楚的。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当兵,现在想来很感谢父亲这个决定。在部队这几年我想明白了很多问题,比如自己三观。接受了党的教育和部队的培养,让我逐渐找到真正的自我。理想和梦想,也是在部队产生的。没进部队以前真的活的都不知道是为啥,可能还会在钢厂当个伟大的普通工人,一群男人叽叽喳喳讨论着厂里那个女员工是个骚娘们,说着昨晚打麻将输了多少钱。高中毕业后,当兵前,这三个月时间了,我在钢厂真正感受到了鲁迅小说中的吃人生活。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大学毕业的漂亮女孩成为车间主任的小情人,只是为了工资系数能涨半个系数。
到了部队,我就一心想要改变自己。就想着读书,学习。也曾落过泪后悔高中几年只顾吃喝玩乐,也曾骂过自己高考交白卷的潇洒离场,以至于高考成绩还没有小考分数多。经常不读书不学习的人,猛一看到书就像吃了迷糊药,昏昏沉沉想找周公。开始找各种理由敷衍自己,心里斗争那叫一个激烈,每次看书还没有几分钟就想休息会儿。结果本来个人时间不多的部队,一个月内自己什么都没干成。下了多少次决心想要改变,可坚持下来是多么困难,战胜自己远远比战胜别人是多么艰难。后来找了一个说起来就让人笑话的笨办法,只要自己看不下去书,就使劲扇自己的脸。想想现在自己每天运动量这么大,脸迟迟瘦不下来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后遗症。就这样在痛苦中坚持了好久,知道成为习惯。慢慢自己脑子有点东西,就尝试着在小场合发言,偶尔举手参加新闻小点评。举手是个挑战自己的过程,那么站起来发言讲两句就是自己战胜自我最好的途径。真的,多少次都明明知道自己想好了怎么说话,可是只要站起来就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自己。大脑空白,呼吸急促,脸腮通红,双手乱抓,身体僵硬的走向台前,看着眼前的众人,生怕自己讲不好会闹什么笑话。在这,不得不说句很俗的引语: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站在台前看着七八十号人,你说陌生人还好闹完笑话,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相见,笑了也就一笑而过。可这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战友,真要说不出或者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那可是天天被人笑话的。第一次走在讲台前,吱吱呜呜半天我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真的感谢新兵班长。他说:“不要怕,你可以不发言,但是你必须让人记住你的名字”。我就这样做了为我介绍:我叫王世杰,个子小的河北人,大家以后不要欺负我,否则我会哭给你看。大家听了都笑了,我也害羞的笑了,新兵班长带头鼓起了掌,我迅速敬礼后迅速回到自己座位上,已是泪流满面。人啊,只要能熬住痛苦的过程,蜕变是迟早的。不夸张的讲现在即使让我在几千人面前不准备搞个临时演说,我也能让幽默的让人听后为我鼓掌。
书看的越来愈多,自己岗位变换越来越快,期间自己喜欢上了摄影和写作。最后当了我最爱的图书管理员。天天窝在图书馆,看书,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次数,我就少喝水,憋尿憋得憋不住才赶紧往厕所跑。体会到了毛爷爷说的读书要:枕上、马上、厕上。
也是因为读书,让我明白:人的一生无论经历怎样的酸甜苦辣,都是在进行自我认识的一个过程。我下了决心,选择离开部队,去外面充满诱惑,光明与黑暗并存的社会中,寻找自我,认识自我。
今天25岁,我不想死在这里。更不想被迷茫的人生掩埋,杨洁去世了,带走了我的少年。迎接我的是成年的世界,不管多年以后的结局怎样,我相信踏破坎坷成大道。
为了梦想,活出自己妖艳而耀眼的人生。记住,活着就该像工兵连的战士一样逢山开路遇水填桥。而我是一名导弹兵,最擅长点穴攻坚。
致敬自己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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