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资本论》,我真的读过,而且通读过两遍。那是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了。
读第一遍的时候,我正在北京打工。《资本论》第一卷,好像是在西单新华书店买的。第二卷、第三卷,则跑到在王府井新华书店去买了。
《资本论》第一卷,我读过三遍。在北京的一次搬家中弄丢了。第二卷第三卷,放在老家的老屋中,现在估计落满了灰尘了吧?已经很多年没碰过了。
至今记得,有个北京土著,看见我在宿舍的床头上翻看《资本论》,就对身边的人(大包工头和小包工头)说:看《资本论》的孩子,都是好人。
此人容貌丑陋,打扮邋遢。但是很多人不知道,他清华毕业,是个官二代。听说他爸官至副部级。
因为他看上去很猥琐,所以混得并不好,再不好,也比我这个打工仔好多了。他是造空调的,给大包工头,也就是我的老板供货。看见我的时候,顺口这么一说。
我和他在饭馆同桌吃饭过几次。有一次我们吃完了,他还没吃完。其他人都先走了,我也要走,他就让我把没吃完的菜打包,毕竟工地食堂的饭菜不好,我还就真的照做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不懂人情世故,而他也真的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我为什么会去读《资本论》呢?
其一,因为我听说它是马列主义的重要著作。其二,我在工地搬砖,深知工人和包工头之间的矛盾。
以上两点促使我去读了《资本论》。
老实说,包工头剥削了工人,但是工人又必须依附于包工头才能有活干。特别是在首都这种大城市。
我是2000年去的北京。头三年是必须办理暂住证的,不然走在大街上就有被警察收容的风险,就别说工作赚钱了。而办理暂住证这种活,一直是包工头代办的。
对上流人士来说,到工地搬砖的人,就是一群盲流,乌合之众。他们必须有只领头羊作为代表,乖乖地听话,才能有活干。
作为进京的盲流之一,我对这事感触很深。所以逛书店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抽出社科书架上的《资本论》了。
《资本论》第一卷号称无产阶级的圣经,初读的时候,我也有一种皈依感。随着年龄渐长,被社会毒打了一遍又一遍之后,那种皈依感就慢慢地磨没了。
现实生活中,我作为一个底层的工人,赚不到钱,只怪被自己的老板剥削,是很肤浅的认知。
毕竟我跟过的很多老板都破产了,他们又该怪谁呢?当然也包括这个大包工头。
大包工头破产跑路之后,我也不在工地上混了。因为我和他是有亲戚关系的。尽管小包工头多次邀请我。
大包工头是被小包工头取代的,这是得到项目部许可的阳谋,当然不明就里的人以为是阴谋。当时我见识浅,也认为是阴谋。
多年以后我回想这件事,不管是大包工头还是小包工头,表面风光,号称老板,在公司的项目经理眼里,不过是个工具人,就像包工头们把在工地搬砖的打工仔视为工具人一样。
其实公司经理也不算什么,公司上面还有总公司,总公司上面还有集团公司,集团公司上面还有部委。
《资本论》作为一部政治经济学著作,既不是政治学,也不是经济学。特别是对政治,基本没有深入的考察和研究。
可以肯定地说,这本书对权力的影响一概不管。然而权力,才是这个社会运作的奥秘所在。
所以伟大领袖读《资治通鉴》有十七遍之多。
最近社会上流行一个梗:
马克思说,剥削来自于资本,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
马斯克却说,剥削不是资本,如果没有权力的撑腰,资本只会讨好顾客和员工,哪敢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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