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诺爸游泳回来,刚进家门就说:“怎么餐厅的三盏灯都亮着?”
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让人很不爽,皱着眉头不理他。开着三盏灯是因为刚刚帮诺宝录笛子考级的第二个视频。而那会儿正因为上传的第一个视频本该是横屏,结果竖了起来,删不掉又改不过来,心里正着急。
诺宝的第一个考级视频,是在老师家拍的,有老师的首肯,同学妈妈的帮忙。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又不想麻烦,就想当然地以为笛子考级不就是听声音嘛,也不管横屏变竖,就直接上传确认了。当时还天真地想:可能会自动旋转一下。然,并没有。传第二个视频(自己拍的)时,完全符合要求,这下,我就着急想改第一个视频,可怎么也没法删除。
询问了老师,老师只说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操作方法(毕竟因为疫情第一次采用传视频的方式考级);打电话去咨询主办方,通是通的,就是没人接(大晚上的,谁上班啊!)。就在这当口,诺爸回来了,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见我不理他,充着电在那里捣鼓手机。诺爸提醒我给他剪趾甲,虽然是前一天就约好的,但我心里的怒火就蹭蹭蹭直往上窜。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不是数落我们的不是,就是找人帮他服务。看他也拿着手机,往日一回家就抱着手机葛优躺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屏接一屏……
脸不自觉阴得更深了,诺爸也没啥好语气。草草几句话之后,便谁也不理谁。
晚上10点左右,有朋友邀诺爸吃夜宵。刚出门一会儿,就打来电话问视频的事,说是有朋友能搞定。
第二天一早,看到诺爸的留言:视频已搞定。连忙登上平台看,第一个视频还是竖的。然,那一刻,心并不急。一切已成定局,反而有些淡然,那种“尽人力,听天命”的淡然。
回想前一天晚上,当时的我正沉浸在上传视频不成功的自责中,原本简单的事,因为我的随意而无法更改了,担心不通过会白费孩子这段时间的辛苦,会影响孩子完成今年的梦想板。从本质讲,我无法宽恕自己的随意。
撞在枪口上的诺爸,也稍带了情绪回家,被我一引,便成了针尖对麦芒。数落诺爸不是时,我内心也不好受。原来,听他说起类似“怎么亮了这么多灯”时,总是一笑而过,心情好时还会调侃几句,至于剪趾甲,明明是前一天就约好的,生气更是没有什么道理。
当我决定宽恕自己的那一刻,念头也跟着转了:即使考级不通过,孩子这些天练习学到的内容,体会到的感受一样都不会少。同时,这件事也会成为一个新的教育资源,教育我下次遇到类似的事一定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也影响孩子不要随意。
这么一想,那份淡然,变得那么笃定。
没过几天,消息传来,诺宝的考级不但顺利通过,而且等级优秀。开心的同时,明白:很多时候,我们是把自己的情绪投射给了对方,一不小心就抓了对方来当替罪羊。有时候,对方真是比窦娥还冤!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不小心成为对方情绪的替罪羊,带着觉察生活,努力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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