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准备怎么办,在永乐混?”我坐在圆桌旁。“我可不想混。你说那个母珠能穿越?”许显纯脱下飞鱼服的外衣,问到。“对啊,我找到后去现代。”我说。“你所说的现代是怎么样的?”杨涟好奇地围了过来。“现代啊,怎么说呢,事情太多了,我竟不知道从何说起。”特朗普、科技、制度、历史事件、地理……我决定简单讲讲科技和制度。“我们在现代采用的是共和制,具体就是……”我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现代。杨涟对共和制感到很惊奇,但他迅速喜欢上了这种制度。“共和制真好,真是自由。”他由衷地感慨到。“但也不是完全的自由哦,还是要在法律内的。”我提醒到。许显纯则很不喜欢共和制,也不喜欢扫黑除恶。“那我就没有用武之地了。”他抱怨到,“不过科技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这一点杨涟也深表赞同。
“所以你们两个准备怎么办?”我把讨论拉回到了正题。“我想跟你一起去现代。”杨涟说。“臣附议。”许显纯模仿着东林党上书时的语气说。杨涟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你们要跟我一起找夜明珠?”我问到。“对。你有什么线索?”“除了一个逯杲,没了。”我简单利落地说。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嗯……没有关系,我有计划了。从永乐到天启,锦衣卫的服装应该都是不变的。许显纯,你去刀,哦不,杀掉一个锦衣卫,然后把他的尸体带回来。你可以用他的身份潜入锦衣卫大军。”我说。“我才不要。北落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可也是锦衣卫指挥使,你让我去低声下气地做小兵,还不如杀了我。”许显纯一只手托着下巴,斜着眼瞟了瞟天花板。我点了点头,想到:“那还有什么办法能打探到内部消息呢?”
夜色渐渐深了。“哈——不早了,睡觉吧。”许显纯打了个哈欠,说。我看了一眼光动能手表,晚上九点了。“这个客房只有两张床,怎么睡啊?”杨涟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反正我要一个人一张!”许显纯往较大的那张床上面躺上去,随即弹了起来。“啊!好硬!”他惊叫到。“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绸。”我悄悄念到。“嗯?你在念的是什么啊?”杨涟作为文人,对我念的诗文很敏感。“啊,《五更断魂曲》,是在魏忠贤将死前的一首曲子。”我说。“什么,魏公公(魏忠贤)死了?!”二人异口同声地问到。“对啊,忘了跟你们说了。天启在二十三岁时就死了,新皇帝叫崇祯,上位了。崇祯缜密构思灭了阉党,魏忠贤在被放回乡的路上得知要被杀的消息,夜宿客栈时百感交集,又听到了这诗文,便自杀了。”我简述了一下魏忠贤灭亡史。
二人无言地愣了一会儿。许显纯先开了口:“那五虎五彪怎么处理的?”“全部杀掉,一个不留。”我干脆利落地说,“杨涟在历史上是入了沼狱一个月就死了。你们本来可都是不得善终的。”他们看了对方一眼,转过头,继续消化我刚才所说的话。“啊,所以,我们穿越,是件好事?”杨涟说。“也许吧,但说不定在这儿你们一个月都混不满就挂,不,死了。”我决定讲解一下玄宗和冥宗这件事。“玄宗,如我之前所说,修炼玄术,在玄界江湖中,修炼等级高的玄宗桃李——玄宗门人之间的互相称呼——能看出比自己等级低的桃李,但低等级不能反观高等级。而冥宗,修炼的是鬼术。冥宗修炼鬼术的影子们,只要等级高一点,是可以看出所有等级的玄宗桃李的。我遇到了一些问题。就在你们降落之前,我被一个影子袭击了。他比我强悍好多,我的标志玄宗身份的木钗被他夺走了。我可能已经被削除玄籍了吧。”
现代,晴川阁。
“师父,星象异动。”北韵穿着紫色的玄服,走进师父北水的休息室。“嗯,北落已经回到永乐了。这没什么啊。”“不是啊,师父,你看,北落师门比平常亮了好多!”北韵将玄移望远镜的一段交给师父。师父将眼睛凑到上面,只看了一眼,便说道:“哦,天哪。北落被拔去玄籍钗了。”
“师父,那他的玄籍还在吗?”北韵急忙问。师父低下头,沉重地摇了摇。
“我也很遗憾,但是我们北字师门水字系不能对抗整个玄宗的规定。”师父挥了挥手,北落师门的光亮渐渐恢复了正常。北韵美丽的眸子里写满了失望。
“孩子,你终究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的。再见。”
“啊!我,我听到了师父的声音。”我突然惊叫起来。杨许都被吓了一跳。“你师父?”杨涟怪道,“她不是在现代吗?”“她说了什么?”许显纯问。“她说,我终究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的,再见。这是什么意思?”“我想,她的意思就是,你真的被开除玄籍了。她希望你自力更生,好好生活。”杨涟说。我默然地坐在椅子上。杨许尴尬地对视了一下,许显纯说:“我去睡觉了。剩下的床怎么睡,你们自己协调吧。”杨涟看了看那张只有一米宽的空床,想跟我讨论,但又不敢。“你睡床吧。”我向空中挥了一下手,几根蓝色的丝线出现在房柱间。“我睡这上面。”杨涟看着我跳到丝线上躺下,才上床去。
我施了个小法术灭了蜡烛,房间内暗下来。杨许都十分劳累,呼呼大睡起来。我还睡不着。听着他们均匀而有规律的鼾声,我望向周围的满天星辰。我能认出北落师门,我的本命星。天上的星辰远远多于地球上的人,因此每个人都可以有一颗本命星,它代表着你自己。我的本命星,现在正静静地躺在寥落的星河中,与南鱼座的其它恒星一起,旋转、发光。我轻轻合上了眼皮,但这满天星辰,仍然不断浮现在我的眼前。这浩瀚而又神秘的星河又激发了我的想象。时间和空间是无限延伸的吗?也许有时候,我们不应该拘泥于生活中的小节,登向高处仰望更高的地方,能让我们发现这个世界真正的奥秘。
就在这时,我想起来,我在互联网上学习熵的时候,旁边的广告上写着“整容排行前十”“种牙多少钱”。我知道每个百科旁边都是相同的广告,但熵与它们放在一起是如此的格格不入。熵本来应该是词条里的主角,然而他的晦涩难懂使广告变得如此有魅力。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没有看懂熵的概念。就连物理系的同事也没怎么搞明白呢。我越来越晕了,不过这样正好适合睡觉。我终于躺在丝线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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