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交易

泰戈尔 著（新月集）    曼秀 编译

清晨，当我走在石头铺成的路上，

我大喊：“来雇用我吧。”

君王手中擎着剑，乘着战车而来。

他握住我的手说：

“我将用我的权利雇用你。”

但他的权利毫无意义，

于是他乘着战车离去。

正午的热浪中，街旁房屋大门紧闭。

我沿着曲折的小巷四处游荡。

一位老人拎着装了金币的提包出门。

他沉吟道：“我将用我的财富雇用你。”

他逐个称着他的金币，但我转身离去。

夜晚，花园的树篱上繁花如梦。

一位美丽的少女出来说：

“我将用一个笑容雇用你。”

她的笑容变得苍白并消散在泪水中，

于是她独自返回，归于黑暗。

阳光照耀着闪烁的沙粒，

海浪溅起水花，奔放肆意。

一个孩子正坐在那儿玩贝壳。

他抬起头，像是认识我似的说：

“我用‘不做任何事’来雇用你。”

从那时起，在孩子的游戏中达成的那个交易，

让我从此自由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