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线和曲线经由画家的手变幻出了各种优美、匀称、绵延起伏的变化。他们寻求着更加巧妙的组合,不断尝试将多样化的内部空间表达在点线面的组合中,能够透过表象看到的内在细节越多,吸引力也越强。不过有时候感受美也是需要适当距离的,近处可能略显杂乱的部分,在拉开距离以后眼睛反而能够感受到多样性的变化,却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因此画家也会将过分清晰的光影,颜色通过娴熟的技巧变成视觉喜好的样子,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里,这种唯美和谐占据着大部分人的创作思维。
作者精通版画,他介绍了关于版画的专业知识。“每个人都知道,由于明、暗和色彩的各种不同结合,我们可以在镜子的光滑的平面上看到与被反映的原物相同的形象。画家也是这样,他们在自己的画上用适当的方式安排明、暗和色彩,就可以创作出同样的形象。版画甚至只用明和暗,就能很快地把任何对象及其所处的距离显现于视觉。在版画上,甚至线条也应被看成是细小的暗度。画出来的或者蚀镂出来的一条一条的紧挨着的线条,有个名字,叫做擦线,擦线就是为了使画面暗,只要利用得好,就可以完美地表现出自然的最微妙的色度。”
明暗分为有色彩的暗度和单纯的暗度。明暗与色彩之间也有着相互转换的关系。如果仔细观察明暗与色彩的变化之美在生活和自然中比比皆是。比如我们抬头望天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暗度的层次变化,特别是日出日落的时候这种变化发挥到了极致。还有鱼身上可以看到从背脊开始向腹部分散的变化,鸟的羽毛,花朵的颜色常常是艺术家仔细观察的对象,他们从细腻的色阶变化中找到自己的需求,在明暗之间转换着情感。不断堆砌的线条与色彩让视觉的感受越来越丰盈起来。
“在暗度与深度之间存在着如此生动的类似,以至于它们可以互相说明对方的性质。例如,渐弱或渐强的声音,会给我们的耳朵造成逐渐平静或逐渐加强的印象,而逐渐加强或减弱的暗度,也会给眼睛造成类似的印象。正如我们根据逐渐变亮的对象可以判断距离一样,我们按照渐渐平息的雷声,也可以判断雷声正在离我们远去。至于说到它们与美的关系,那么正像暗度的逐渐转变会使我们的眼睛感到舒服一样,渐渐加强和提高的声音也会让我们的耳朵感到愉快。”
这段类比很好地诠释了绘画与音乐之间的关联。人们经常可以在音乐中感受到的明暗情绪和在画面中感受到的节奏感都是源自变化带来的美感。虽然绘画比音乐带来的感觉更加直接,但是能够激发观众的想象力才是成功的关键。美总是让人充满幻想和期待,并且一次又一次吸引着我们发掘新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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