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香油女王玲子
很久都没有和父亲坐下来聊聊了,每次都是手机里发视频,或是通电话,每次都是匆匆忙忙不结束通话。
有时候忙,时间久没跟父亲打电话,父亲就会打电话过来问,最近怎么样了,都还好吧。有时候觉得愧对父亲,虽然长大了,却不能陪伴父母左右,现在也终于能体会到当初远嫁的时候,父母亲的极力反对,而我现在才明白。
每次回想起父亲那不再伟岸的身体,佝偻的背影,心里总是涌起一阵心酸。父亲真的老了,再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有力量了。
父亲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只要村里有活,还是去接活做事,每当想起这些,我都特别恨自己,没有能力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让他们不能享受到一个幸福的晚年。为人子女,不能为他们分担忧愁,更不能陪伴其左右。
反倒是父亲,丝毫没有怪我,每次打电话,还问长问短,问我在异地他乡过得好不好,问孩子,问我先生,直到我说都好,父亲才开始说别的。
我也会问父亲在家里怎么样,和母亲身体还好吧,以及家里的天气,家里的大事小事,他们最近都在干什么,都问得很仔细。生怕时间长了,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小的时候,家里母亲总是很严厉,她不允许我和弟弟身上有一丝一毫的坏毛病,只要是发现我们身上有不好的毛病,都严厉地教育我们,而父亲则充当好人的角色,很少责骂我们,大多数时候,对我和弟弟都是和颜瑞色的。
所以小时候我并不怕父亲,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了不起的大事,父亲也很少对我们动怒。
只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那时候弟弟也就4岁左右,我有6岁多,家里的爷爷不帮看看弟弟,父亲和母亲要去地里干活,就让我带着弟弟在家。
那时候我也不懂事,邻居家的大姐姐让我带着弟弟上她家楼顶玩,她家是一楼的楼顶,只有一层,高倒不是很高,但不好的是这楼顶没有护栏,弟弟玩着玩着,倒退着走,结果就直接掉下去了。
我当时都吓傻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赶忙跑到楼下去看弟弟,弟弟因为从高处掉下来,我也不知道是摔到哪了,总之直到我跑下楼去,弟弟还没醒过来,也没叫唤出声,给摔晕了。
我特别害怕,害怕父母回来责骂我,也特别心急,担心弟弟真的摔坏了。当时小小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弟弟也挺重的,小小的我艰难地抱着弟弟回家,翻箱倒柜,找出父亲和母亲平时做农活磕到碰到用来擦的消肿止痛精,一股脑往弟弟额头和脑袋上擦,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弟弟醒过来。
后来隔了好长时间,弟弟才痛哭出声,听到他的哭声,我如获新生一般,喜极而泣,当时心里,不这怎么样,至少弟弟是醒过来了。
晚上父亲和母亲回来,弟弟已经好了,那时候值得庆幸的是,村子里的各条小巷都是泥路,没有水泥路,而那之前才下过雨,所以泥土还是松软的,所以弟弟虽然从高处摔下来,也没有受伤的原因。
父亲和母亲特别生气,为了惩罚我,让我记往这个惨痛的教训,母亲让父亲找出箩筐上用的绳子,把一端挂上家里的楼梁上,另一端则绑在我身上。我记得父亲在我身上绑了又松开,松开后又绑上,哎,父亲是怕绑得太紧了,真的把我勒坏了,绑松的话,把我吊起来,又怕我掉下来了,我看父亲急的样子,又想笑又想哭。想笑是因为看到父亲绑了好久都没有绑好,想哭是因为心里害怕,怕父母的责怪,怕弟弟真的好个好歹,就这样父亲忙了好久,最后用绳子把我绑牢了。
于是父亲拉着另一端的绳子,用力地往下拉,而我就被吊到空中了,因为吊起来身体的重量,还是让绳子把我的身体勒得生疼,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忍受着疼痛。父亲说,下次还敢不敢这样了,我没有应父亲,父亲得不到应答,把我放下来一下,又拉着绳子,把我吊起来,反复几次,我都没吭声,默默忍受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应父亲。即使我不应父亲,下次我也不敢这样了。
弟弟在一旁说,姐姐,你快答应父亲下次不这样了。
后来,父亲大概也是累了吧,最后又把我松开了。
这一次,我一点也不恨父亲,我也为自己的不懂事悔恨着,幸好弟弟没怎么样,不然我一辈子内心难安。
这次教训果然是记忆深刻,其实父亲和母亲这么做,他们心里也很心痛,别看他们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在滴血呢。
后来我成家了,X先生是安徽的,离我的家乡隔了几千里路,山高路远,当时父母极力反对,一开始是不同意的,由于我的执拗,最后随着儿子的出生,父母也接受了事实。
我第一次带着儿子回家的时候,父亲到柳州火车站去接我,看到可爱的儿子,父亲黝黑清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到父亲的笑容,我心里的所有不痛快情绪烟消云散,心里倍感温暖。
有时候儿子淘气,不听话,父亲就会跟儿子说,你下次要听话,知道吗,因为你妈妈是我女儿,你不听话,惹她生气,我会心疼,我会揍你的。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虽然我现在已为人母,然而在父亲面前,我似乎又变回了小孩子,变回那个永远让他操心的孩子。
父亲是山,父爱是水。他把所有的恶魔赶走,留下了一片光明。父亲是诗,父爱是韵。是他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谢谢你父亲,我爱你。
原创第511篇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44天。
我是香油女王玲子,正在参加无戒第三期90天训练营,日更4天,愿与你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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