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胖少女用四段论得出了“不开学,双职工家里有多难”的结论。
“最幸运的人,是家里有老人来帮忙;
第二等的,是能找到阿姨来带娃;
难熬的,是一切只能靠自己的;
当然,最惨的,还是那些家里有两个孩子的。”
我就爱看胖少女总结,她一张口,文字变得像唱歌一样好听,抑扬顿挫有腔有调,还全都说到了点子上,不,是直愣愣扎到人心里。
谁说不是呢,家有俩娃的我,最“惨”倒不至于,但最“乱”绝对是真相。
姐姐暂且不说,毕竟尚能自立,单就这五岁半妹妹的闹腾劲儿,已足够让人头疼牙疼加心疼。
(二)
就在我敲击上面这段话的片刻时间,她得意洋洋地顶着一根朝天辫踩着四轮滑板车飘到我面前,扬起小脸蛋说:
“妈妈,我要替你在电脑上打字。”
呃,你才认识几个拼音几个字啊?
再看滑板车,粉色的车把处绑了一束干花,而那些干花原本是插在某一个玻璃瓶中立在某一个柜面上的。
这个滑板车是小人儿假期宅家最便捷的交通工具,没有之一。
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餐厅,从餐厅到厨房……方寸之地眨眼间就变成了她无所不能去的“自由小城”。
她会随时,一点没错,是随时,踩着滑板车奶声奶气又严肃工整地说,“您好,这是您的快递,请查收。”
顺手就递给爸爸、姐姐或是妈妈一个快递盒,每一个接到快递的家人必须像模像样地配合一番,末了还要回一声“谢谢,辛苦你了。”
这一个送快递的回合才算圆满。
而整整一个假期,这样的戏码每天十几个小时都在上演,滑板车载着它的小主人风驰电掣的穿越着整个“自由小城”。
当妈的随时随地都担心她会撞在哪里或磕在哪里,事实上也经常能听到“扑通”或是“咔嚓”的声响,她既然不怕疼,我又能如何呢,疫情暂时阻止了她在广阔天地奔跑的自由,我这亲妈总不能再阻止她在家里寻得的这点乐趣吧。
真是不能看,看的头疼。
(三)
当然,一物多用也是她的拿手好戏。
干花变成车把手的装饰品的小把戏根本就不值一提,她会打开一把超大的彩虹伞放置在滑板车前面,说是即可做装饰又能遮阳挡雨;
偌大的世界地图,卷起来不仅是长长的传声筒,还是她和我们做生意时传递钱币的购物通道;
六瓣彩色手指圆陀螺,早已被她大卸七块,美其名曰“彩虹鸡蛋”;
妈妈的发夹变成了抓娃娃器,彩色毛绒小怪兽们在沙发上排排就坐,整整齐齐等待着神器从天而降;
妈妈的硅胶洁面仪从洗手间溜了出来,变成她睡觉时也要抱着的掌中宝,她说那一排小密齿太柔软了;
……
就这场景,不管你是不是李佳琦,恐怕都要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OH,MY GOD!”才应景。
能想吗?不能想,一想就牙疼。
(四)
至于客厅,那明显就是个大卖场,一会儿卖汉堡果汁,一会儿又是玩具拼图,反正能不能入眼的都无所谓,只要能被拿来买卖便好。
洗手间,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每一个有盖的盒子,不论空间大小形状几何,都可当做玩水运水工具,而她则是天然的搬运工。
乱,实在是太乱了。
每天早上睁眼一看,俨然各种翻车现场。
每天晚上睡前再一看,还是各种翻车现场。
该怎么办呢?
还好疫情快结束了,还好寒假快收尾了,还好幼儿园要开学了,还好一切就要回到正轨了,那么,就让她再乱一阵吧。
再抬头一看,她那头顶上的朝天小辫,张扬的让人……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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