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茨威格对过去“太平世界”的缅怀与哀叹,首先想到的竟是周公。
乐观平静的维也纳人,他们当时代表了最文明的欧洲文化。18、19世纪的他们享受了太平盛世,他们的乐观主义让他们高估了人性的善,他们的享乐主义让他们低估了人心的恶,习惯了多元文化共生的他们小看了“野心”和“能干”的独裁文化。
茨维格笔下的“太平世界”,一切都很完美,但独独缺少了一样,就是这一样东西的缺失,让天堂沦为地狱。
这缺失的一点叫做“忧患意识”。
中国人早在三千年以前,周朝建立之初就明白了“忧患意识”的重要性。中国人的忧患意识大约要追溯到周公。周朝的建立,来得太容易。在那青铜器时代,才50多天就灭了一个伟大的王朝——商朝。来得容易的东西,往往去得也容易。周公的忧患意识让他谦卑,他的谦卑让他敬畏。对天地的敬畏,对制度的敬畏,对人民的敬畏。最终让他为周朝,乃至整个中华民族打下了一种文明的基础——以“礼”来建立社会秩序,用“乐”来维持秩序的和谐。凭着“礼”、“乐”,社会得以文明。几千年的中国历史里,“礼”、“乐”始终被传承。
茨威格笔下文明的维也纳人,维持他们文明的也不过“礼”、“乐”而已。但有趣的是,回看这段历史仿佛似曾相似。
1840年中华文明的劫难和1939年欧洲文明的劫难仔细看来犯的其实是同样的错误。都是一种在文明中慢慢滋生的自满自足,这丝毫不张扬的些许骄傲让文明与“忧患意识”渐行渐远。
没有缺损的完美往往是彻底毁灭前的回光返照。这骄傲所滋生的天堂景观恰恰是灾难的开端。
回看17世纪中国的历史和日本的历史,答案一目了然。同是被挨打的东方人,但自满的满清政府和谦卑的幕府政权,就因着这一点点心里上的差异,一个成就了小国百年的威风;而另一个大国则忍受了百年的屈辱。
骄傲是一切罪恶的源头,Bible中魔鬼之所以变成魔鬼,本质是源于骄傲。
骄傲,永远是人性的魔鬼。
无论是藏在文明中的傲慢,还是藏在未开化人群中的偏见。本质都是灾难的开端。
或许唯有敬畏心和忧患意识才是胜过罪恶的必经之路。
Kathy
2020.5.3
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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