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八十年代初,我们村有从幼儿园到高中全套教育机构,现在是啥都没有了。
那时候的桌椅板凳都是破破烂烂的,凑合着用。
当然学习也是凑合。
全部孩子都在一个教室,或者分成两拨,大孩子面对黑板,小孩子扭头冲着后面。
还可以带家属,大孩子(一般是姐姐)带着弟弟妹妹。
2
幼儿园有两个老师,刘老师和焦老师。
焦老师家和我家一个胡同,很奇怪,我对她的印象基本局限于邻居,完全想不起幼儿园里她的样子。
后来幼儿园取消了,两位老师在村里务农。
每次遇到刘老师,我都会喊她“老师”,而不是按照辈分喊“奶奶”。
这让她有点感动(听我妈说的)。
3
刘老师性格外向活泼。
幼儿园位于村大队部院子里,我们排着队,在刘老师的带领下,边唱歌边行进,要出发找块打谷场做游戏。
歌词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瞎大莱,土里埋,下大雨,冲出来。
瞎大莱也是我们村的,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也可能眼睛有毛病。他每天都坐在大队部门口的墙根底下晒太阳。
我们的玩具是小皮球,巴掌大小,很多还跑气了,瘪瘪的。我动作慢,每次都只能拿个剩下的小瘪球。
4
我有个幼儿园女同学,长得漂亮,老师说她的脖子是“铁轴”。
原来她每天洗脸,真的只洗“脸”,脖子黑乎乎的,都是泥皴。
其实我们都差不多。家长忙着挣工分,没人管孩子。
女同学长大后,和我家对门做了亲,儿女双全。
5
我7岁了,到了上小学的年龄。
小学和幼儿园隔着一条沟。
一年级老师给我几道题做,我都做对了。
我妈用高粱杆子剪成一小段一小段,用纳鞋底的绳子串起来。这串高粱杆就是我的教具,算加减法可好使了。
我自己记着开学的日子,高高兴兴上了几天学。
然后被我妈发现了。
我至今不明白大人们是怎么沟通的。
然后我重回幼儿园,带着差一年才能上幼儿园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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