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蓝色的大海,骄阳的向日葵,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在尘土风雨中。
鲜明的爱在我的身体里蔓延,伸展,痛苦,绝望。
02.
夜,昼夜。
窗外黑漆漆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深眠中。
我从被窝里钻了起来,缺氧的大脑猛地被灌入一股新鲜的氧气。
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脖颈,痒痒的,像一条毛毛虫在我肌肤上蠕动。
又失眠了。我蹑手蹑脚地下床踩着拖鞋偷偷溜进客厅倒了杯水。
黑色的药丸被我紧紧地攥在手心,摊开手心,浓重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吞下药丸,灌一口水,咽下。
我又重新躺在床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天花板,像一具死尸。
03.
我独身站在屋顶,脚下是万丈深渊。
天空被撕开了一道裂缝,不时掉落着陨石。
突然有个人从身后抓住我的手,掏出一把匕首。
狠狠地割开了我的脉搏。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着一切,鲜血不断地涌出,新鲜亮眼的红,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抬头,那个人披着黑色的风衣,手持沾有血迹的匕首,俨然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他笑容狰狞,一阵风吹过,吹开了他的真面目。
一张熟悉的面孔,一种陌生的笑容。
不要!
待我看清眼前的景象,我才恍然明白这只是一场梦,一场虚幻。
我吐出了一口气,如释负重。
餐桌上,我器械的把碗里的食物送到嘴里,轻轻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母亲,看不清神色。
“给。”一个信封被递到我面前,那边的男人开口,“去买自己想要的吧。”
“嗒。”厚重的信封放到桌子上发出一刺耳的声响,我的心不住地一抖。
“嗯。”我收下信封,把它塞进了上衣口袋,沉甸甸的。
嘴里不断地塞满了食物,我却不知咽下。
04.
你懂的悲伤吗?
抑制不止的眼泪和不定时的难过。
抑郁,悲伤,难过,时间久了,我连这三者的关系都分不清了。
“禾禾,我要出门一趟儿,你在家待着。”妈妈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恩。”我随意应道,突然想起来抽屉里的药没多少了,我急忙大声喊道,“等一下,妈,我的药没了,你帮我再带一点。”。
没有回应的声音,我推开卧室的门,林风清正在玄关处和谁打着电话,好像并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妈!我说我的药没有了!”
许是我的声音太大了,林风清弯腰系鞋带的身影一吓,连忙捂着手机听筒,用嗔怪的眼神看着我压着声音说,“我听到了,回来给你带,我正打电话了。”
“嗯,那就好,你千万别忘了。”我认真的嘱咐道。
转身进屋,把门反锁上。
冷,刺骨的寒意,我裹紧了身上的毛毯,却还冻得发抖,冷空气像是千万把利剑般刺入骨中。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闭上眼,满眶热泪。
05.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身体已经完全舒展开,摸了摸额头,竟然出了汗,小心翼翼的把腿伸出毛毯,确保不冷之后,我才冲床上爬起来。
走到客厅,林风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风清头也没回,兴致勃勃的看着电视说,“这都几点了?饭已经做好了,在桌子上,你自己去吃。”
我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
电视里放的是还珠格格,尔康正在营救被误抓的金锁。
谁来救我呢?我看着闪烁的大屏幕喃喃道。
“对了,给你的药。”她把桌子上的袋子递过来。
接过袋子,撑开,熟悉的味道。
“禾禾,那个老中医说了,这个药只是改善你的睡眠质量,你说你这才高一,就睡不好觉,那等到高三,你都疯了不成?”林风清侧过身子看着我说。
“这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吗?那你以后别天天问我要成绩!”
“我又不是让你考清华北大,你尽自己能力就行。我上次给你老师打电话,她说你每天早上都过去跟着急投胎似的补作业,你说你是不是每天的作业都没有按时完成,我每天问你你不都写完了么?”
“行行行,我知道了,您别唠叨了,看电视吧。”我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做的什么饭?”
“你自己看。”林风清扔下这一句话就和孩子似的堵着气继续看电视。
我看了看母亲的样子,笑了笑没说话。到底是我没长大,还是妈妈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还没走带餐桌前,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果然,是我爱吃的鱼香茄子。
“妈,还是你好。”
沙发上的林风清听到女儿这句话,终于开心的笑了。
“叮.”密码门被打开了。
是他,西装革履还带进来了一股陌生的气味。
我低下头继续吃饭并不想就和他说话。
“禾禾,我先打电话给你妈,听说你失眠了?”啧,不想什么来什么。
“妈!”我皱起眉头,“你怎么什么事都和他说?”
“你这丫头,我为什么不能说呀!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林风清顺手接过李建国手上的衣服。
“我是你爸,为什么不能和我说?”李建国看了看我又看向母亲,“你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问问医生。”
“不用你管。”我放下筷子倔强的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
“好了好了,别理她。”林风清拦下了欲要发火的李建国。
李建国看了眼满脸不耐烦的女儿恶,忍了忍也没说什么。
06.
周一,天气晴朗。
“妈,我走了。”我背上书包看着厨房母亲忙碌的身影说道。
“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早,饭还没做好呢!”林风清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
“我今天做值日,没事,我在路上买点东西吃。”
李建国刚好洗漱完出来,看着女儿急急忙忙要出门,说,“有钱吗?我再给你一点。”说罢就要进卧室拿钱。
我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还有呢,李大款。”说完朝他做了个鬼脸我就出了门。
微风拂面,伸了个懒腰,深呼吸,贪婪的吸着美好的味道。
“阿姨,来个煎饼果子,豪华版的奥。”我朝着花阿姨的摊子喊道。
花阿姨从小吃车里探出身子,看到是我惊喜地说,“禾禾,又来了!好嘞,阿姨现在就给你做。”
简单的小吃车,朴素的招牌,说不上太干净的煎饼果子,却是我的最爱。
“来,给你。”花阿姨把热腾腾的煎饼递过来。
我接过,把钱又递给她,“谢谢阿姨,我先走了。”
“好嘞!”花阿姨笑着向我招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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