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两天平淡而快乐他们去了这个城市的很多地方,健身房,一些步行街,和小吃街,还有游乐园,电影院,因为夜阳来这里还没有一年,所以他本来还想着让初丞这个“老人”带着他去玩,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自己做了“攻略”,带着这个死宅男吃吃喝喝。
虽然很嫌弃,夜阳还是很开心的……有一种恋爱的感觉,而不是单相思的感觉。
除了有一天晚上,他们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等候多时的初灿。夜阳深刻得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自己,所以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初丞本来吃惊的目光看着初灿,因为这一口凉气,转向了夜阳。
“是你?”初丞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夜阳的脸,紧张的很,之前欢愉的表情消失无踪。
“啊?不是啊,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啊……”
“狗屁,那你倒吸什么凉气?”初丞反驳着,夜阳只能哑口无言。求救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站在小区门口的初灿。
“三十多的老女人有那么好看吗?滚回家去。”初丞紧张过了头,于是初灿躺了枪。
“哦……”夜阳尴尬一笑,准备朝小区走去。
“你快回自己家去。”初丞言简意赅。夜阳真的好想掐死他再走。
“你干嘛来。”初丞坐在咖啡厅里,面对着好几年不见的姐姐,“爸爸妈妈知道吗?他们还好吧?”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你了,可因为你的那个朋友,我决定还是来看看你。”
“他去找你?”
“在家门口杵着,不知道等了多久。我本来想跟爸爸拜年的,就这样失了约。”
“爸爸?妈妈呢?”初丞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敏感。
“去世了。车祸。”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初灿:“初灿,你别骗我。”
“这个是墓的位置。”初灿没有理他,而是递了一张纸条,
“好,我知道了。”初丞默默地收起了纸条,五味杂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反正你离开后妈妈精神就不太乐观。”
“你……”初丞看不清初灿的脸,有些许陌生。那么平静,那么安静地说着,是她吗?
“你觉得我有点平静了是吗?”初灿笑笑,“早就哭过了,还有恨你的心,也慢慢平复了。时间,很神奇,能看得到你付了房子的首付,我已经感觉,你真的已经长大了,你也能为你做出的行动,付出责任和代价。说实话,很高兴很看到这样的你,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远远不够。”
“我知道。”
“加薪之后要记得多给往爸爸的卡里打钱。”
“你怎么?”初丞有一点震惊。
“卡里面莫名其妙地多了那么些钱,爸爸肯定吓一跳啊。傻子。”
“这样啊……我想着,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的精神生活,至少能够给他好一点的物质生活。这当然也是一种逃避……”初丞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你会照顾好爸爸的,对吗,我相信你,这也是我放心离开家的一个原因。”
“去死吧你。”初灿笑着说,“其实你大可以跟我们早点说,或许他们也能理解……这样我们或许还是很好的一家人,一个人都不会少。”
“我也想过,可是‘我们’又不止我们一家人,我最害怕的还是,爸爸妈妈那张在亲戚面前抬不起的脸,至少我可以不用看到,他们也不用心烦。我这样做,既成全了自己,也保护了父母,也对得起安洛。这样很对。”
“在你看来,当然对。”初灿笑了笑,看着初丞,“你跟那个小子,真的只是朋友吗?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啊。”
“你就别管了。”初丞拒绝谈话。
“哎,我以前都跟你分享我的情感经历,你呢?你怎么不能信任我?”
“他喜欢我,没错,而且还很多年了,但是我,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没说自己喜不喜欢他。”初灿咧开了嘴,“你都出柜了你还不谈恋爱,你不是亏死了吗?我真的感觉那个小伙子很不错。对于你们gay来说,叫做……叫做天菜,对吗?”
“是又怎样?我出柜又不是为了谈恋爱,我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好过,只是不想后悔,被自己不爱的人绑着一生,或者亲眼看到离婚证的时候再后悔自己这些年干了什么……我不希望这样……独身主义,你知道吗?过气的老女人。”
“哈!你!”初灿先把想要骂人的人心情吞进了肚子,愤慨中苦笑着说,“说实话他是不是一直被你闷在鼓里?不知道其实你也喜欢男的?”
“是啊……所以他一直被我折磨着。前几天还冷战了……我也不知道我们能当朋友多久,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朋友,就这样。”
“你太自私了。”
“他也需要我,我就是怎么想的。不然他也不会来找我……”这一直是初丞霸占夜阳的借口。
“咖啡喝完了,我们出去吧。”
出门后,沉默地走了了几分钟,初灿忽然打了初丞一个耳光。
“你……”接着又是另一个。
“这两个耳光是替夜阳和安洛打的。”接着又是一个。
“这个是替妈妈打的。”
一个。
“替爸爸。”
一个。
“替我自己,因为你刚才说我老女人。”初丞差点要笑出来了,可是脸上的肌肉实在是疼。
又一个。
“替我们之前和谐美好的家庭。”
“我就说你怎么出来了不说分开,原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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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我。”
“太欠打了,你。我说过你要是敢对一个人的感情不负责任的话,我回答你,这是我之前说过的。”
“记得。”初丞红肿着脸,微笑着,“那么姐,再见了。”
“好的。”初灿伸手摸了摸初丞柔软的头发,抱了抱这个高大的身体。很久了。
“你要想清楚。”
“知道了。”
初灿站在原地,看着初丞的背影,揉搓着自己发红的手心,回想起在大门口看到他们从远处走来的样子,一路上打打闹闹,疯着。过得很好的样子。很幸福的样子。希望初丞能知道自己对于他是怎样情感。
好想哭,忍不到家里了。
很狭隘阴暗的小巷,平时都会忽略它的存在。
可是现在,却成为了庇佑自己的场所。
被猛然一击之后,疼痛竟然会来的那么迟,又那么锥人,就好像喝了一杯自己不能承受的烈酒,满脸通红,逞强着说自己还没醉,胃里一点都不难受,只能感受到兴奋和喜悦。
忽然,很暗的小巷,仅有的一丝光线也被一张影子给挡住了。
刚想站起来落荒而逃,是夜阳的声音。
“你干嘛啊,衣服都脏了,这里很脏诶。”夜阳拉着初丞的胳膊,硬生生地让他站了起来,“快点起来了。”
明亮的鲜红色羽绒服,现在黯淡了。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妈妈已经拜拜了。我现在至少还可以去看看她。”夜阳看着初丞难看的嘴角,转移了话题。
“脸还疼吗?”
“嗯……不跟我现在精神有点恍惚,所以还好。没那么疼了。”
“你刚才在哭?”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初丞甩开夜阳的手,离开了巷子,风还是冷的,吹到能感觉到红肿的脸上,就像很多针刺一样,绵长而细微的疼痛,快点走,快点走,走到一个温暖的地方,走到一个可以冷敷脸颊的地方。
“你戴上围巾。”夜阳知道他有多痛,所以粗暴的把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了初丞的脖子上,没想到迎来初丞更加激烈的反抗,他们沉默地做着斗争,直到围巾掉在了。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一直一直一直叫我戴围巾?!”初丞听到自己最后几个字颤抖的尾音,立马憋住了气息,准备吞下去,但对方已经听到。
“脏了……”夜阳捡起了围巾,拍了拍灰尘,“不过我还有口罩,这个,不会让你想起妈妈了吧。”
“你是不是感觉我……很……”说不出口,两个字。
“你能生活地那么好,有什么好同情的?我同情也应该是同情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夜阳说着,给他戴上了口罩。两个平视的人,这个画面很诡异。
“好诡异,一般不是都是高的帮低的,或者低的帮高的,好奇怪的感觉。”夜阳笑了笑,“去我家吧,我刚买了一种很好用的浴盐,每次泡完澡都很舒服。你要试一下吗?”
“夜阳,我想回一趟……L县(他们的家乡)。”初丞渐渐平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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