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晒完辣椒酱,辣椒勾起的回忆像波浪一样一圈圈向远处漾去。我并没有去阻止它,或许,它出来,也是我的期待。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让那些浮现的画面尽情呈现。
对于辣椒最早的记忆,应该是在一个冬天的夜晚。很晚了,父亲从外边回来,随之涌进来一股凉气。父亲告诉母亲,北乡的辣椒……。这个画面,我就记住了这俩关键词:北乡,辣椒。
后来,我似乎从父母的对话里也了解了来龙去脉。村里的文化,他父亲的老家是北乡。北乡种植辣椒——朝天椒,经济效益不错。那天晚上,父亲与村里的其他人就是在他们家了解了辣椒的情况。
从那开始,我家每年都会种上一块地的辣椒。辣椒的种植也是比较麻烦的,先用地膜育苗,然后再栽种到地里。眼前又出现那年我与大弟弟挑水浇种辣椒的画面。说起来,有点好笑。那时候,我的头发很短,穿着打着补丁的绿色军装,很像个男孩子。大弟弟那时候的相亲对象是寨里的一个姑娘。她家的爷爷去地里干活,正好路过,就向别人打听,问是不是那个小子(指着我)。
种辣椒累,摘辣椒也不算轻快。不过,看着一片沉甸甸的果实,红的绿的尖尖的脑袋冲着天空生长,内心里涌动着的收获的喜悦足以把疲劳消减过半。摘辣椒有一个特别需要注意的,在采摘过程中,千万不要用手去摸眼睛,否则那火辣辣的滋味足让你暴跳起来。
辣椒,确实给这个小乡村带来了惊喜的变化。一下子,辣椒种植雨后春笋般涌现。这跟现在的猪肉一样的道理,多了,价格就降下来了。后来,家里种得少了,父亲也已转向收卖辣椒。
父亲每天早晨三四点钟就起床,收拾辣椒包,用那辆前后都已经没瓦的自行车驮着,去县城。常常我刚醒来,他已经走了。卖完辣椒,回到家十点左右,再骑着自行车去走乡串村收。常常是在下午四五点钟回到家,再把收到的辣椒摊开,按品相分类挑拣。好的卖个好价钱,差的也基本能保本,差价就是利润。父亲在外跑买卖,母亲照顾着家里,靠着这些辛苦,一家人的生活在当时还算可以。吃饱穿暖的同时,上学也是凭孩子们尽其所能。
再次回忆起这些,嗓子里堵堵的,眼泪也不由掉下来。父亲的冠心病,那几年就已经出现症状了,常常绞痛。这么长时间,其实一直没有得到正确的治疗,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们都缺乏相关的医疗常识。今年夏初,父亲心衰住院,有一个地方堵了80%左右,另一个地方也堵了,稍微差一点,最终放了一个支架。脑CT检查,脑萎缩,腔隙脑梗,糜烂性胃炎。
学习护理的小侄女心疼地说,爷爷这都是大病呀。父亲若是听到的话,内心不知会有怎样的滋味。连孙女都会心疼他了,他是否会有比较欣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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