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起,声音既喜又悲。
太阳完全落山了,天渐渐暗了下来。
岸上的众人纷纷跪下,虔诚地说着什么。
有个汉子把竹筏撑出河,便下了筏子。
那竹筏做工很是不好,还没飘多远,就散了。
新娘子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没影儿了。
与此同时,有张黑网从河里蹦出,张得极大极透明,进了岸边很多人的身体。
众鬼蜂抢着那些贡品,奈何大半都被水鬼抢了。
仪式完成,众人渐渐散去。
留下几个许是新娘子的家人,对着河或悲或喜。
牛头马面拘着新娘子从河里出来,那几个人看不见他们。
新娘子来到那几个人面前,对着其中很是悲伤的大妈大爷各磕了三个头,说了声:“女儿不孝,未能好好孝敬爹娘,望爹娘保重,照顾好自己。”
又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小子女人,终是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我进了村,坝坝宴已开始,戏台子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这里的人很开心,他们相信来年必会风调雨顺,无有忧愁。
很多鬼看戏也看得开心,偶尔还会随着众人喝彩吹嘘。
戏台子上演的人鬼恋。
我觉得这蛋扯得没啥意思,但好不过这里热闹,我便多呆了呆。
回去后,秀梅拉着问我去哪儿了。
我说去看河伯娶亲了。
她神秘地说:“哥哥找到嫂子了!”
“是谁。”我来了兴致。
然这个鬼丫不说话了。
我便开始瞎猜。
从我知道的老祖宗一路猜到竹子精。
最后就剩下自己没猜了。
我急忙看自己的右腿,干干净净,别说姻缘扣了连个尘埃都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我这么想,又觉得好笑。
鬼儿谷的鬼丫那么多,我认识我知道的鬼丫多,我不认识不知道的鬼丫更多。
不过我还是好奇,便去寻我哥问问怎么回事。
秀梅这个促狭鬼。话说一半又不说完,真的是讨厌得很。
星河告诉我哥哥去找高人问卦了。
我问他秀梅说的找到了是啥意思。
他说哥哥有幸遇见了竹仙,便问起嫂子的事情,那竹仙说了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走了。
我想这不废话嘛。
嫂子就在这鬼儿谷里,就是不知道哪一只鬼丫才是嫂子。
亏得哥哥斯文,要是我非把竹子精衣服扒了,看他说不说,他不说我就扒他裤子。他还不说我就扒自己的,然后扒秀梅的。
我想着去找竹子精。
秀梅却总也不随我去。
我现在严重怀疑,当初那个爱缠着我的秀梅去哪儿了。
我现在极其思念她。
唉,算了算了。
有哥哥没阿三的秀梅,我算是看清了略略略。
我寻了几天竹子精都没寻到。
正想着放弃呢。
这竹子精不知道练什么功法摔个狗吃屎摔到我面前。还好我运气好,没有多往前飘一步,不然该砸中我了。
这叫那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竹子精,你疼吗?”我蹲下问他。
我想他一定很疼,整个脸都挪位了。
“阿三,你快扶我一把!”他哎哟哎哟叫着。
我扶他起来,问他我嫂子的事情。
他总是擦科打浑,不给我正面答案。
气得我好想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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