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1年1月20日,农历庚子年腊月初八。
腊八节,正逢的是大寒节气——一年中最后一个节气。唐代元稹有诗云:大寒宜近火,无事莫开门。我昨天查了一下,近几天,天气还不错,而今天,是-13℃——5℃,算是一个不错的好天。于是,就有了回乡祭祖的决定。
家乡,只剩下了记忆。亲人都远去外地,现在离家最近的,反倒是我,70公里。而对祭祖的认知,我给自己一个定位:寻找自己的根系,接受家族的教育。为什么要祭祖?我觉得就是要到家乡寻找自己的乡情、亲情、人生根系。
子欲养而亲不待。父母、亲人辞世,他们守望着一生倚重的家园。我们成为游子,执意远行。曾经,亲人站在村头,望我而忘我;曾经,亲情飘荡村落,温馨而温心。如今,游子回乡,近乡情怯,离村难舍。
想起自己收到的一物,是一位舅舅的家谱。家谱里标出了我的坐标,我从中找寻自己的来路,找寻自己血缘的脉络,顺着自己,寻找自己生命的根系。那一刻,感觉到了一种人生的立体:代际,是纵,可伸千古;手足,是横,已立八方。
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点。魏书生先生说得更恰当:我们每一个人,不过是茫茫宇宙中一粒无比微小的小小微生物。仅此而已。人在人心,是一个不断走向远方的自我;人在自然,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人在历史,是一条长河中最渺小的浪花儿。
去年清明节,也曾回乡祭祖,有些小小的感觉。写了一篇不足600字的闪小说,取名为《心祭》,发表在了赤峰日报上,后来被内蒙古新闻网选载。那一次,也是自己的一种寻找。用心灵、用文字、用情感,寻找自己的根。
自己是一株小苗、小树,自己的根,永远扎在家园。无论走多远,不可忘记的,就是自己足下的土地;不论在干啥,不可辜负的,就是心中的家园!
今天的感悟,自认为还不错。那一篇《心祭》,也值得自己反复去阅读、去回眸、去思索。年年岁岁情相似,岁岁年年景不同。且贴于此,以志纪念!
心 祭
谷雨难得雨,清明难得晴。
亮子临上车时,不由地又抬头看了看天。这个清明,又是一个阴天啊。亮子往前想,五六年了,只有一年,天是响晴的。阴着的天,笼罩得人们的心里也阴阴地,泛起回忆。亮子不管这些,开车走起。虽然很早,但是路上的车却已经很多,有出城的,也有不少往城里驶来的,那是起早祭奠祖先的,避开高峰,已经回来了。
到了山上,亮子取出祭品。一些盆花,依次放在祖先坟前;一些水果祭品,摆放在父母坟前。然后,亮子跪下来,泪水就涌满眼眶了。他噙着泪,默默地看着先人静卧的这片热土。看着看着,亮子仿佛看到母亲出来了,站在门口,一脸笑容,遥望着归来的亮子,冲他招手。母亲的身后,父亲也走了出来,腰还是弯着,脸还是仰着,眼角还是挂满威严。父亲的身后,又有人影出现,一个一个,像一条河,越流越近,亮子则像溯流而上,越看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亮子立起身,拭几下眼角,转过身来。身后,是养育他的村庄。坐落在暖湿的空气里,村庄有些静,有些飘摇,好像荡漾在大海中的船。亮子又看对面的山,那些曾经的大山,在感觉中已经矮了很多;那些大的沟壑,线条也不再有儿时那么生硬,已经柔软好多。但,亮子不敢有半分马虎,这里流淌着一条生生不息的河呀,生着自己的根啊!
远处,几个黑点在运动,是村人。
亮子摸出手机,打开流量。还好,居然可以用。
他打开一个群,对着村子的方向,发出了一个满额的红包。很快,回复信息的名字,流成一条家乡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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