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周年文艺演出现场,卞主席说你四点来报到,才晓得错怪了谷主席老谷同志。昨个给禾疯子打电话的那位自称文联工作人员的小年青估计前晚睡过头了,害他比预定时间早到两小时。
一下多出两小时。禾疯子本不喜热闹,懒得看广场上吱吱吱喳喳的雀儿们,一时很无趣。终于他想起好久不点开微信朋友圈,便蜷进他的工具车玩起手机来。
然而除了微商与链接,便是吃的穿的一大堆灯笼高高挂起,他差点将个破手机扔出老远。音乐与舞台前的嘈杂声一起飘进他年迈的耳孔,他想起不久前的路边那个很自然地喊他爷爷的娃。那个跟舞台上正认真表演的孩子们一般大小的娃天真的笑容一下就荡漾开来时,他忽然想起今天是很个很特别的日子。
今天是禾疯子他老爷子的忌日。他很自然地忘了,却又很自然地想起来。他很自然地破了他定下的此日谢绝应酬的惯例,不带一丝伤感。真奇怪。
工作人员电话来了,禾疯子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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