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07年)
E.B.怀特大概也想要一个这样的朋友吧——“那么深情,那么忠诚,那么有本事,而且还会写作”。他遇到过吗?是什么触发了他的灵感,虚构了这样一个伟大的朋友——蜘蛛夏洛?
看完《夏洛的网》我就想这么问作者。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小猪威尔伯本是一头要被主人处理掉的落脚猪,这家的小女孩弗恩不忍心,将它从父亲手里救了下来,后来送到了弗恩舅舅家的农场。威尔伯天性活泼,无忧无虑,吃饱了就玩。威尔伯想在周围找个一起玩的朋友,他问周围的动物:“谁愿意做我的朋友?”可没人响应,令他非常失落,这时蜘蛛夏洛说愿意做它的朋友。有一天羊告诉威尔伯主人要在圣诞节时杀了它做火腿,威尔伯害怕又难过。夏洛却说“我来救你。”第二天主人看到威尔伯头上的蜘蛛网闪闪发光,上书“王牌猪”三个字,惊异之下引来众人观看,接着夏洛又书写了“了不起”和“光彩照人”两幅,既塑造了威尔伯又迷惑了主人和观众。主人决定带威尔伯去市场参加比赛,威尔伯让夏洛与它同去,夏洛说正要产子恐怕去不了,但见威尔伯十分担忧,还是跟着去了,并请老鼠坦普里顿同去相助。比赛中威尔伯没能拿到第一,夏洛冥思苦想、耗尽心力体力为威尔伯书写了最后一幅作品“谦卑”,“谦卑”使威尔伯得到了观众们的关注和认同,它得了个特别奖,出了名。主人因此决定不再杀它。夏洛产子以后却衰竭而死,威尔伯难过以极,以食物为交换哀求老鼠坦普里顿帮它取下了夏洛的子袋,将它带回了农场。威尔伯守护着夏洛的后代,看着它们一个个降生,并盟誓与它们永远结为好友。
这里面包含的是怀特的价值观,或许代表了美国人的价值观。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对威尔伯来说,生命首先来自偶然,它因怜惜而存续,生命的意义还在于要逃避灾祸维系生命,而友情富予生命全新的意义,它让单个的生命之间建立起诗意的关系,互相慰藉温存,感恩能使友情循环往复。生命的意义还在于繁殖,让后代来延续生命。而对于站在高处的夏洛来说,生命的意义更为崇高——牺牲自己救助他人。
不难想象,很多读者都希望像威尔伯一样幸运,有一个夏洛这样的朋友。有没有人愿意做夏洛呢?你会问我,那你自己呢?我说,我愿意做夏洛,但不愿意死去。你看,那我得比夏洛还有本事,老天!一般人,能像威尔伯那样已经很不错了,其实像现实主义的坦普里顿也不太坏,在利益的驱动下可以做很多有用的事情,让自己活得很滋润不是错误。
童话就是童话,我们可以从童话的诗意里寻找慰藉。
不过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还是可以像威尔伯一样天真地问上一声:“谁愿意做我的朋友?”我会加上一句:“我不会让你为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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