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士兵拿过手机又向后去寻雷杳生,没注意雷嵉墨古怪的脸色。
“雷大记者,我上报了,谢谢你啊。”小士兵不好意思的挠头。
“没什么,你们每个军人都值得这份荣耀。”杳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你脚怎么了。”小士兵看杳生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看向杳生的双脚。
“雷记者,你这脚可伤的不轻啊。”小士兵严肃看着杳生,倒像是杳生弄伤了他的脚一样。
“没多大事儿,到了外边我就去处理。”杳生笑笑。
“诶,你干嘛啊,放我下来,我能走。”杳生被小士兵抱起来,反应过来就挣扎着要下去。
“这是我的感谢,用军人的尊严保证。”小士兵神色认真。杳生安静下来,她每走一步脚就锥心的疼,他没有恶意,是为了帮她,杳生知道。
“你把她放下来。”身旁一辆车已经从他们身边开过,却又突然停了下来,有人从车上下来跑过来。
“同志,请问你是谁。”小士兵警惕的看着来人。
杳生没绷住笑出了声“他是我哥,你放我下来吧,他来接我的。”
戴顾宇风尘仆仆的赶来,脸上胡子拉碴,眼里都是血丝,刚看她被人抱着,气的肝疼,但看到她脚上的伤,这气不仅发不出来,还让他闷疼闷疼的。
他接过杳生,对着士兵道谢,背对着前方队伍,所以他没有看到,有一个人,被掩在人群里,和杳生眼神交汇,杳生看着他,终于笑着掉下泪来,在戴顾宇转身的刹那,将自己埋在他胸前,而雷嵉墨也被人流继续掩护着和她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看清楚她无声的说:不悔。
雷杳生一文成名,本来学校里就是个风云人物,这次更是扬名,已经保送了本校的研究生,其他学校也来争取,她对学校有感情,都婉拒了。她脚上的伤只是看着吓人,都是些皮外伤,没几天又开始蹦跶,戴顾宇实在是搞不懂她为什么往哪种地方跑,救人救国哪里轮的到她。每次问她都被敷衍。他在南边陪了她几天,又赶回北边做自己的生意。
回去没几天就被拉着去参加名为家庭聚餐实质就是商业联谊的饭局,戴顾宇实在是被戴夫人缠的没法了,才跟着她一起去,哪里知道竟然碰到了许久没见的雷嵉墨。
“你小子,我都快两年没见过你了,消息也没一个,当真被你老子送去吃苦了。”戴顾宇在门口碰见雷嵉墨,叼着烟凑了过去,他们两个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情。丝毫没受上一辈不和谐的气氛影响。
雷嵉墨也掏出烟,叼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戴顾宇聊,等饭局差不多要开始了两个人才勾着肩进去。席间总是免不了的谈论子女话题。
不知哪家太太开的头“雷太,嵉墨这孩子这次是死里逃生从地震里捡了条命回来,你家那位不会再把他丢出去磨炼了吧。”
“辛亏他平安回来了,佛祖保佑。”雷夫人慈爱的看着身旁的雷嵉墨。
戴顾宇倒是抬头看了一眼雷嵉墨,见他面上仍淡笑着,没有异色。
“那是,嵉墨命大福大,我们这辈儿啊,就你们雷家和戴家的孩子争气哟,那杳生写的新闻不是上了好多报纸的头版头条嘛。”这话听着像是恭维,但在座的除了个别关系走的远些的不知道,谁都知道那姑娘前几年就独了出去,还改了姓。
戴太的脸色不好,戴顾宇更是铁青,有人又添油加火的说“哎哟,吴太太说的什么话呀,谁不知道那姑娘前几年高中毕业呢就大出血在医院待了半年呢,流的不知谁家种,早被戴太赶出去了,现在改姓了,喏,改姓雷,不能说就是雷太家的吧。”说话的是陈熙的母亲,她把杳生和戴家撇的一干二净,又把杳生贬的一无是处。
其实大家只知道那姑娘独了出去,哪知道这里面有这种内幕啊,一瞬间炸开了锅。
戴顾宇手上的青筋都显出来了,“我们家的是非各位太太大可关了门慢慢说,我们家还没说什么呢,倒像是真有这些事似的,像亲眼见了一样,我们家的事儿比我还门儿清。”
陈熙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她没想到自己母亲竟然一下子就说出来了,这件事情明摆着就是她说给母亲的,看戴顾宇的脸色就知道不妙。
雷太太是这些人里面最不喜是非的,出来打圆场“杳生那姑娘不错,就是性格偏激了些,和家里闹些矛盾就气不住的独出去了,不过这次确实是让戴家脸上有光,这辈的哪家儿女受得了这样的苦。陈太哪里得的些不靠谱的消息,可别张着嘴就乱说,还不给戴太赔罪。”
之后饭桌上都十分安静,大概饭局才开始一半时间不到,雷嵉墨就准备离场了。
“各位长辈,我下面还有个局,实在是抱歉,那边都是些老朋友,多年没见,这次怎么都推不了,小侄这里赔罪了,这顿算小侄我的。”雷嵉墨干了杯里的酒,脸上仍是淡笑。等雷太点头后就退了出去。
包间的门一关,他变的面无表情,如果今天桌上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敢想,掏出烟,点了几次才点着。明明以为也不过是一场游戏,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欢愉。在还能狠下心时退出,他刻意的避而不见,闻而不听,却不曾想,今日得知这种消息。
他在烟雾缭绕的车里,想起那张带泪笑着的脸,透过时光深深地沟壑,带着令人心碎的气息,在他脑海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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