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的那年在西湖,绕着长堤慢慢地走,转过一个山角,看见了一蓬坟土,我知道那是苏小小的墓。我站在墓前,伫立许久,也想了许久。想像着某一年西泠景好时,苏小小坐着油璧香车,漫行在西泠桥畔的情景。想像着那一天,应该是细柳如丝,行人如织,当小小从车上走下时,那一刻,也许扰乱了无数人的脚步。
那一天,到底是怎样的情景,没有谁说的清楚,唯有想象在这里婉转起伏。从南北朝到如今,我算不出时光过了多久。我却知道属于苏小小的时光,永远停留在十九岁那年。不论蒿草在那蓬坟土青了又黄,黄了又青。也不管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惋惜或长叹。曾经坐在油壁车里忧郁的那个女子,只留下一个名字一段故事,我们甚至不知道她的模样,只有"长相绝佳"几个字,让后人平添了许多遐思,让想象的笔墨畅快了许久。
想苏小小豆蔻初年,也曾清喉一曲,漫卷长袖。也曾夏夜雨声中,辗转不得眠。也会有小小的心思,就像墙角的小草,在雨水的淋漓中,疯狂地滋长。只惜,命不厚待,乌黑的长发刚刚挽成随云髻,纤纤素手刚刚摘取半茎粉莲,一曲歌未尽,香消魂己断。只留下一蓬坟土,在西泠桥畔,历经了不知几多风雨,几多行人,孤单单的让人伤断了肠。
想来这世上,多的是薄情之人。想那阮郁初遇苏小小时,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郎有情,妾有意,不知羡煞多少行人的目光。可惜这萍水姻缘就像雨后的彩虹,经不起打磨。阮郁离开了,从此便沓无音信。苏小小从渴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其间的心路煎熬,想来是不堪与人说。要不然也不会大病不起,以至郁郁而终。
这个世上,很多事情说不清,苏小小死的时候,恰逢鲍仁功成名就之日。想来鲍仁也算是个长情之人,所以才有了“白衣抚长棺,西泠桥上冢"这一幕。如果小小不死,鲍仁也许会娶之,也许碍于官身,只施以金箔答谢。可惜佳人己渺然而去,一切终归是想象。
有时想来苏小小也算幸运,在这个世上,一定会有无数痴情女,因遇人不淑,而怀郁终身或香消玉殒。可是,西湖畔上只有一座“慕才亭”,世人只记得一个钱塘苏小小。更多的痴情人就像开在深谷里的野花,开开落落却是无人知,想想便会让心中溢满了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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