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航有了一个新计划。
金一航跟林宛白热乎了一年，也没那么热乎了，开始的时候，只要江山秀不在家，江洋河不在家，他几乎是隔天都去林宛白家，现在拉长到一两周才去一次，有时候去了也就是跟林宛白聊聊天，并不每次都上床。林宛白毕竟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再怎么妖，也妖不过年轻二八的小姑娘们。正好在金一航这种钻石王老五身边，小姑娘还真不少。
金一航并不害怕别人说他跟女人鬼混，数数川南商界那几个知名人士，哪个不是秘书兼情人，好像没个情人都不好意思当老板一样。他是害怕别人知道他跟林宛白混在一起，跟林宛白上床，和跟其他小姑娘上床不一样，这是金一航的小癖好，跟曹操一样，喜欢勾搭别人的老婆。
而这个癖好，就为人所不齿了。
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川南的大老板金一航，搞了个不知道是几手货的女人，这也就算了，这女人还他还得叫声嫂子，这也就罢了，问题是这女人还刚刚生了孩子，孩子的爹还在川南城里上班，你说这金一航怎么搞？孩子一边吃奶他一边搞？还时不时瞅瞅孩子他爹回来没？哈哈哈……你说老金这是啥品位？以后还是不要跟他玩了，哈哈哈……
金一航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这事儿抖出去后，那些人们说他的表情，语气，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好在整件事情只有江山秀一个人知道，江洋河在他厂里当出纳，非但不知道，还天天对他感恩戴德。所以，只需要封住江山秀一个人的嘴，这事儿就会永远不会漏风。而靠不停的给钱来维持这件事情，成本似乎太高了，江山秀在三中搞精英班的时候，掏钱掏的他肉疼，好在那时候他对林宛白还有兴趣。而现在，他对林宛白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热乎了，还为这件事情出钱，以一个生意人的头脑来考虑，划不来。
所以金一航有了一个新计划。
逢着假期，金一航来找到江山秀，给了他一张川南一品度假酒店的房卡，小伙子，听说你那小女朋友回来了？这个你拿去，放假啦，带着人家休闲休闲，享受享受，别老待在屋里憋着。放心，里面钱充的够多，去玩几天，吃吃大餐，泡泡温泉，多好。这么长时间你替姑父做了这么多事情，就当谢谢你吧。
江山秀没觉得不正常，他已经习惯了收金一航的钱物了。
川南一品度假酒店，是川南唯一的五星级温泉酒店。坐落在郊区一个山庄里，因为只有那里有地热，可以泡温泉。江山秀只听说过，但从来没去过，这次能带宫羽去享受几天，何乐而不为。
于是江山秀就带着宫羽一起，在度假酒店住了三天，江山秀从来没有睡过那么舒服的床，从来没有泡过那么舒服的温泉，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多的海鲜。三天里，江山秀和宫羽就循环做了四件事，吃大餐、泡温泉、做爱、睡觉。
江山秀对宫羽说，姐姐，等到我大学毕业，挣了好多好多钱，我们天天住五星级酒店好不好？
宫羽总是会白他一眼，你个土鳖。
过了三天天堂般的日子，江山秀就深刻理解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第二件事，生意人，总是没有底线的。
因为金一航就没有底线。金一航特意去学校拜访了江山秀，带了一张光盘，和一脸得意的笑，小子，这个是你跟你那小女朋友在宾馆几天的录像，你收好了。以后嘛，我也不会去找你后妈林宛白了，之前的事情呢，就让它过去吧，我要是听到有谁胡扯，你这录像，可能就会跑到你所有亲戚和同学那里哦。
江山秀只用了一秒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是个混蛋。江山秀面无表情的说。
是，我做的是不地道，但小孩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用成年人的方式来说话。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虽然我金一航是上得了台面的人，但我总不能为你那后妈，供你花钱一辈子吧，这才出此下策，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吧。
江山秀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的摇钱树已经没了，没任何悬念。江山秀说，你要是还想去找林宛白，请尽管去，和我无关，我去上课了。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这个时候断了经济来源，对江山秀来说是个过不去的坎。江山秀去金一航的厂里找过江洋河，毕竟是他亲爹，遇到问题的时候，首先还是想到亲爹。
江山秀很久没见到过江洋河了，再见到江洋河的时候感到很生疏。
江山秀在办公室，跟江洋河坐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话要跟江洋河说，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洋河找了个贱女人，气死了江山秀的亲妈，但无可否认的是，是江洋河把他养了这么大，江洋河虽然喝了酒之后不是个人，但不喝酒的时候，不管对谁都很和善。江山秀清晰的记得许多和江洋河一起的愉快的细节，江山秀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江洋河开车带他到西乡，他正在想着女同学于晓菲，结果遇上劫匪，父子二人午夜踉踉跄跄的回城。
可无论是什么话题，江山秀都说不出来，好像所有话题都尴尬。
江洋河说，现在挺好的，有时候也恨林宛白，但现在毕竟已经有了江小白，过去的就过去吧。
江山秀并不想听这些话，也终究开不了口说没钱花了。只能闲坐一会儿就离开了，江山秀走的时候，江洋河问了一句，缺钱么？江山秀楞了一下，没事儿，不缺。
江山秀跟宫羽说了这些事情，说金一航不会再给他钱了，江洋河的钱还不够林宛白和江小白的开销。宫羽淡淡的说，多大点事儿，就这几个月了，你就安心上学吧，钱的事情，姐姐来想办法，我总闲着也不是个事儿，随便找个短工做做，就够咱俩的生活费了。
江山秀看着宫羽，鼻子酸酸的，他一把把宫羽拥在怀里，很久。
左君仪的教育振兴工程，雷厉风行，势如破竹。有刘世荣兼任校长，何露娜等一批高水准的老师任教，三中风气焕然一新。但江山秀等一群人的习惯没有变，在晚上校园的路灯下面，背书，学习，一直到路灯也熄了才回宿舍。韩新楚和江山秀每晚一起走过那一百五十米的习惯也没有变。而且韩新楚和以前一样，总是爱跟江山秀侃两分钟大山。
听说你女朋友回来了哎。
是啊。
你女朋友漂亮吗？
漂亮。
你女朋友叫什么啊？
宫羽，月宫的宫，羽毛的羽。
这名字真好听。哎你知道吗，同学们说你女朋友说的可多了，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你女朋友是社会大姐大，有的说你女朋友经常坐牢，还有的说……
说什么？
还有的说你女朋友是小姐……韩新楚的声音很小很小。
嚼这些舌头有意思吗？江山秀生气了。
你那么当真干嘛，他们说他们的，我又没信！
没信就好。
那你跟你女朋友将来怎么打算啊？
还有三个月高考，然后我去哪儿，她也去哪儿。
啊？那我怎么办？
你该去哪儿去哪儿。
我要跟你去同一所大学。
别闹，我跟我她的感情，你不会懂，所有人都不会懂。
切……韩新楚翻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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