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话说那一日,星尘从魔窟破洞而出,前来接她的正是魔教美男子幽罗。此时,旭日未升,朝云密布,一弯细月仍在天青色的空中隐现。
自从星尘在地底洞窟无奈之下练习了邪功,只觉得气血上涌,春心荡漾。幽罗见到星尘破山而出,自然是喜不自胜。她先是双手作拱状恭喜星尘成功出关,然后就一把搂过娇弱一身无力的星尘。
星尘一看天象,是下弦月,就询问起幽罗来:“萝萝,是下弦月,这几天你是男儿身对吗?”
幽罗眨眨眼睛俏皮地答道:“是啊!这几天我要做姐姐的小绅士。姐姐,我美吗?”
“太美了,你这该死的,离我远些!”星尘咬着银牙,心跳得厉害。
小幽罗却又调皮地搂得更紧,星尘苦不堪言,恨不得一把捏死眼前这个妖孽。只见星尘芙蓉两开双颊粉,娇喘点点媚态生。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奇怪,好漂亮呀!”幽罗扇动着那娇翘的长睫毛好奇地问。
“萝萝,帮姐姐一个忙,你去河里帮我打桶清水,然后泼我。”
“想不到姐姐有如此癖好!”
幽罗办事就是高效,一会儿工夫便拎来一桶水,泼得星尘浑身湿透。衣衫紧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幽罗将嘴巴圆成O型,两手放胸前朝外作抓馒头状。
“你这厮,只知道使坏!”星尘一跺脚忍不住娇嗔起来。
“哈哈,姐姐,我怕你着了风寒,我还是扶你去榻下休息吧!”
星尘心想:好不容易降火了,等下又要来搂我,得想个法子把他支开,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小萝萝,姐姐好想吃双黄鸟蛋,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到。”话音刚落,只风幽罗的衣角一闪,一下子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星尘来到了房间,正在榻上假寐。忽闻一阵香味,只见幽罗举着一碟吃食献宝似的在星尘面前扇着:“姐姐,你瞧,这是我亲手为你烹制的香煎双黄鸟蛋,还淋了两滴‘美味鲜’酱油。”
星尘差点晕厥过去,苍天呐,这世上真的有双黄鸟蛋吗,真是欲哭无泪啊!
“姐姐,这是魔教听风堂西北角那棵歪脖子老柳树上的鸟窝掏的,我估摸着这是灰雀和长尾巴雀杂交生下的。姐姐,我扶你起来,趁热吃吧!你看你,这么娇弱,正好补补身子。”
星尘的心田漾了一池的春水,又怕被这未满十八的少年搅乱,又无处去诉说,又羞于启齿,只得又发了一通脾气:“不要靠近我,不要碰我,出去——”
幽罗莫名其妙地被赶出星尘的闺房,旋即,一个粉色的绣花枕头砸出。“哎,姐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二)
几日后,听闻魔教俘虏了一批鬼谷高手,星尘火急火燎地赶到断离殿。只见幽罗正押送几名身着鬼谷服饰的男子,为首的应是小楼,冷俊清寂的模样倒是没有丝毫畏惧。其后的男子清简俊逸的背影,一身青衣行云流水。星尘心开始跳动。一回头,那眉目风神却像极了之前的那个人。
“萝萝,他是谁?”星尘问。
“鬼谷小九九,行者超!”
“好萝萝,今晚把小九九送到我房间来!”
幽罗惊叫:“好嘞!原来姐姐喜欢这一款呀!”
是夜,红烛淌着温热浓艳的烛泪,合欢花在枝头相拥摇曳着一树的风情。星尘解下外衣挂在床头,又放下罗帐,帐外只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脸儿:“九九,快来呀!”
“妖女,你要做什么?我堂堂鬼谷男儿岂容你这般侮辱!”小九九杵在床头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来也可以,那么你的好兄弟小楼就要遭殃了。幽罗的那些血罗煞鱼可是饿了!”
小九九想了想,握紧了拳,终究还是掀开了红罗帐。
“哦,九九你身上好烫呀!”星尘媚眼如丝地将下巴抵在九九的前胸,并用长长的指甲在他的心口画着圆圈。
“妖女,你不知廉耻!”小九九或许是气的吧,胸口起伏个不停。
“人都到床上来了,还这么酷,九九,我爱死你了……”
一夜雨润花愈娇,星尘餍足地伸着懒腰,随后穿上一套腥红的纱裙。倒是小九九仍铁青着一张俊脸,脖子上被种下密密匝匝的草莓,怎奈高领的衣衫仍遮挡不住,看起来香艳又滑稽。
幽冥洞内,鬼气森森,圆形的莲花池旁一名白衣男子席地而坐,只见他长发如墨般披泻,剑眉下双目如电。地上摆着一副棋局,他正捻起一枚白子落下,又执起白瓷壶灌了一口酒。这人就是囚禁中的小楼,他倒是悠闲。
忽的一条巨鱼水中跃起,鱼身上金甲闪现,巨鱼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尖齿。小楼扬起下巴优雅一笑,随手扬起一把饲料丢入鱼口。鱼入池中,又恢复平静。
彼时,星尘正挽着九九的手离开幽冥洞口。看到鬼谷的兄弟没事,小九九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三)
星尘带小九九来了鉴宝厅,好巧,幽罗也在。魔教鬼谷的纷争暂告一个段落,今日总算可以放松一下。幽罗一把扯下雨凉城手中的书卷,她说:“别看了,今天不如我们玩点节目吧!”
星尘建议大家来排戏,剧本的话,就去教主那儿去偷,不,是拿。教主日理万机,白日里运筹帷幄,指挥战事,夜晚灯下批改文件,还要抽出时间编写剧本。一时间众英豪除了打架修炼,受高层们的影响还争相刊印剧本、舞文弄墨。于是搞得魔教纸贵,供不应求。
幽罗从没玩过排戏,一听星尘这么说,就兴奋地一定要马上排演。雨凉城被推出去当导演,免得到时候教主怪罪下来,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于是,雨凉城便成了雨大导演。
可是,去哪里找风流倜傥,又能打的男主角呢?幽罗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到脖子上印满草莓的小九九身上。
“背台词,熊熊圣火,焚我残躯……不背的话,小心我把你的好兄弟小楼拿去喂鱼。”小九九只得照办。
《锋火天下之决战光明之颠》开拍了,星尘素手一扬,漫天的花雨齐飞,营造一个凄美、浪漫的场景。幽罗粘上了假胡子穿上了道袍。
这时雨凉城发话了:“小九九,你给我用心点演戏,要不是看在你有几分帅的份上,也不会让你活这么多集。”
“卡,停!”雨凉城又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戏了:“幽罗你演得是心狠手辣的角色,你这些花拳绣腿轻飘飘的,根本没打出气势。踢的时候狠一点,放心吧!男主角通常是死不了的。”
幽罗可委屈了:“雨哥,主要是对方是星尘姐姐的男人,万一有个闪失,我不好交待呀!”
此时,星尘正在遮阳伞下研究剧本,耳听幽罗这么一说,俏脸一红,她可不乐意大家以为她的男人是个草包。“我的男人哪有这么不经打,你当铁骨铮铮的男儿是纸糊的么!”星尘跑到场中,在小九九的肋下一阵摸索,回头对幽罗说:“这儿是左侧第三根肋骨,照这儿踢,快准狠!”
只风幽罗腾空跃起,高叱一声出腿,小九九咬牙右手以剑抵地硬是承受了这一腿,他血红的双眼射向幽罗。
“过——”雨凉城大喝一声。星尘在旁边大叫:“九哥,你演得好酷哟!”
星尘跑过去,帮幽罗重新粘好假胡子。幽罗捉住星尘的手说:“姐姐不来演戏吗?”
“有和小九九的亲热戏,床戏,到时候换成我!”
幽罗戏谑道:“和小九九的对手戏,姐姐昨晚还没演够吗?”
“小萝萝,你好讨厌。我要再去书房找剧本了。”说完,星尘就跑远了。
这时,道具组有人过来说下集的蕃茄酱不够用了,雨凉城皱着眉着急。幽罗却说:“不用了。”
雨凉城说:“这样不好吧!我们把星尘的男人打得吐血,她非找我们算帐不可。我最怕的就是女人闹了。”
“雨哥,放心,她不是不在嘛,我们快点拍就是了。”
幽罗演的老道阴恻恻地笑了,他双手运掌,一招凌厉的掌风夹着风沙呼啸过来,劈向小九九。被围攻的小九九突然被袭击倒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连雨凉城都不禁称好:“过,收工!演得太好了!”
这时,星尘正抱着一大堆剧本从远处赶来。“哇!老公,你演得太逼真了,这落地的姿势是多么的绝望,那扬起的灰尘分明就是在诉说着内心的不甘和无奈,还有这喷射出的鲜血的弧度是多么的优美,这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小九九斜着眼瞪着面前这个傻女人,眼里几乎冒出火来。只听她又说:“这位道具小哥,请给我一副上好的枷锁,谢谢。”
道具小哥这下纳闷了,这戏都拍完了,还要道具干嘛。又碍于星尘的要求,只得将小九九用木枷锁得妥妥的。
“收工,今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星尘向大家告别,临走时还不忘帮小九九领了一份盒饭。接着她拉起锁链拖着小九九回去。
“妖女,你又要玩什么花样?”被锁住的小九九却更有几分狂野的气息,惹得星尘又爱又怜,心里扑腾地如同怀揣着一兜活兔子。
“拍了一天的戏,灰头土脸的。回去,我自然要为夫君你沐浴净身。把你锁住,省得你到时候又调皮了。”那些暧昧之极的言语从星尘的朱唇吐出,听得小九九又痛又痒,又气愤又无奈。
“妖女,你不知羞耻!”可怜的小九九拍了一天的戏已经是外伤内伤混合伤,晚上迎接他的又不知道是怎样水深火热的折磨。
这时,星尘的歌声响起:“心在光明之颠,不需要太多的诺言,我喜欢那样的春天,大地飞花,你在面前!”
倦鸟飞向巢穴,晚霞吻着山尖。夕阳下,一风姿卓越的俏美姑娘生生拖着一名戴着木枷的俊朗男子走进了万瘦谷。山谷间久久地回荡着她那柔美略带沙哑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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