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正？什么邪？”
“关月，跟我走！”
黑夜里，星火燎原，柳州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刀砍剑杀，人们在街上惊慌失措地逃跑，混乱中，关月被柳荣拉着跑，跑得踉踉跄跄。
“柳荣，你放开我！”关月猛地停下来，此时她的脸上满是泪水，柳荣扭头看见这一幕，不忍心地劝她，“现在魔教已经进城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骗我！柳荣！”关月声音嘶哑，她看着柳荣摇头，后者愣了一下，还要上前拉她，关月立马后退一步。
她身后，烟雾弥漫，凌乱不堪，火光下，关月的小脸上异常平静，她怔怔地看着柳荣，语气里满是悲戚。
“我见过虚涯的弟子……那些所谓的魔教，身上都有虚涯的密牌呢……”
虚涯，是柳荣的宗门。
柳荣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半晌，他才缓缓回答。
“你怎么那么聪明呢？”他慢慢抬起头，一片冷漠。
关月只觉眼前一亮，脖颈上已经被横了一把刀，刻骨的凉意让她的身体僵住，更让她的心，都是苦涩，仿佛被泡在苦水里。
她闭上眼，脑海里都是柳荣冷漠的眉眼。
也都是从前，她还是关家大小姐的画面。
01
柳州城，关家。
关父负手而立，眼神透过窗户，柔和地看着不远处正在玩闹的关月。
这时管家走了进去，面容严肃，“老爷，事不可缓！”
关父脸色沉了下来，眼底仿佛有风暴聚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保护好小姐，其他的交给我！”
“老爷！”管家着急了，“那柳荣来势汹汹，明显是为了他爹娘而来！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就算将小姐嫁过去，也是受罪！”
“十年的时间，我们都小看这小子了！”关父嘴角有点苦涩，十年前，他跟柳荣的父亲是好兄弟，一起前去对抗魔教，不曾想，柳父在柳州丧命，这功劳直接落在了关父身上，关父因此获得偌大家财，不曾想，当初的柳荣年纪尚小，竟然因此恨上关父，才十年，便已经成长为了这般模样！
“老爷，你为何不跟他说清楚真相？”管家跟在关父身边很久，当年明明不是这样的……
关父重重叹了口气，望着远方，声音有些缥缈。
“无论是非如何，只希望他善待我的月儿。”
02
“爹？！你说我有一个未婚夫？！”关月难以置信，关父含笑地点头，拍拍关月的脑袋，“别担心，柳荣少年成名，一表人才，我儿肯定会喜欢的！”
关月撇撇嘴，“都没见过，怎么喜欢？”
“那今日可以见见。”
关父话音刚落，门外的阳光突然被挡住，关月下意识看过去，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缓缓靠近她。
阳光有些刺眼，关月眼睛有些恍惚，几秒过后才看清眼前人。
是个俊拔挺秀的男子，定定地看着关月，关月瞬间红了脸，心跳得飞快。
“关伯父。”柳荣面容冷静地朝关父打招呼，关父强压心里的不舒服，笑着点点头，“当初你还那么小，现在成长为一代天骄了。”
“关伯父说笑了，这不正是关伯父想要的吗？”柳荣眼底满是讥讽。
关父身体僵了僵，关月回过神来，察觉气氛不对，有些疑惑地两边看看，一眼就对上了柳荣清淡的眼神。
这人……好冷漠啊。关月内心有些失望。
“关伯父，此次前来，我还有三千兄弟在城外，还请关伯父放行。”
柳荣的三千大兵就在城外，这可不是普通的兄弟，关父想起柳荣的目的，面上颔首，“等你跟月儿的成婚后，自然放行。”
“这么快？”
“什么时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面是关月的惊呼，后面是柳荣的不满。
关月羞涩地瞄了一眼柳荣，心里打着小九九。
柳荣横眉竖眼，“现在天气寒冷，我们兄弟等不及！”
两人都已心知肚明，关父知道柳荣的意思，无非是如果诚意不够，再不开城门，他便要攻打柳州城了！
关父心里紧了一下，闭了闭眼，“一个月后成婚！在此期间，希望柳侄儿能留下来，让我好生相待一番！”
柳荣看了看关月，嗤笑一声，明白关父是想让自己跟关月相处一段时间，好让感情和睦。
可是，永远都不可能和睦！
03
晚风吹得人有点舒服，关月心都提起来了，她偷偷看向身边的柳荣，心里仿佛装了一头小鹿一般，砰砰乱跳。
关月清了清嗓子，“你，你是我未婚夫？”她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男子少之又少，这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而且听爹爹说还很优秀，她不禁有点害羞。
低头之间，她一眼看见了柳荣腰间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个“虚”字。
“这是什么？”
“虚涯，我的宗门。”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明明柳荣还是那样冷漠，关月却还是觉得他的声音温柔了很多。
虚涯，关月听过，据说那是最大的宗门。
“那你是来跟我成婚的吗？”关月咬唇问。
“我是来，取我的东西的。”
眼泪滴落，关月胸口疼得不行，她满脸是泪，躺在地上，周边烟火缭绕，模糊了柳荣的脸。
这一刻，关月终于懂了柳荣来取什么。
取他们所有人的命。
关月扯开嘴角想笑，身体渐渐没了力气，她觉得眼皮十分沉重，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可是这一刻，她心里有点放松下来。
她那么笨，还是要去找爹爹才行。只有爹爹才会永远护着她……
地上的人渐渐没了呼吸，柳荣静静看着，直到身边人提醒他，他才慢慢收了剑。
“无论当初真相是什么，我得到我想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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