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考上师范学校的时候,她却以三分之差而名落孙山。
后来,他说:“再试一次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说:“前方打仗,后方也要有人支援嘛。”
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后援了。
不久,他就上学了。
她就留在了这个小村里。
这以后,他们开始了鸿雁传书,演绎着两地相思的恋情故事。
最后,为了让他能够专心学业,她忍受相思的煎熬,跟他约定,要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她会在母校门前的那棵百年柳树下等做他的新娘。
三年光阴,转眼之间。
他刻苦用功,勤奋钻研,终不负斯人期望,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如今,他要去校门前的那棵柳树下去见他的新娘。
多年的思念和瑕想就要实现了。
他心如潮涌,恨不能插翅飞到那棵柳树下,拥着她,情意绵绵地述说三年来的思念之情。
现在,他就坐在那棵技繁叶茂的柳树下。
四周静寂无声。
偶有一两声嘶哑的蝉鸣声,焦躁地打断他时断时续的记忆。
他不时地翘首企望校门前的土路,偶有人影显现,他的心里就会涌起一阵激动。
但是,每次他都是失望的叹息。
难道她忘了我们的约会?
难道她忍不住相思嫁人了?
他的脑子里瞬间涌出无数个难道。
但是,他都一一否定了。
她不会忘了这个约会。
她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姑娘。
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缠住一时脱不开身。
或者,凡正她肯定是不会忘记这个约会的。
他一边焦灼地等待着,一边又耐心地安慰自己。
眼看着太阳西斜了,还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的心情很是泪丧。
她一定是忘记了。
他喃唔着站了起来,慵懒而散慢,一腔的激情瞬间化为乌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忽地,他的眼晴亮了。
哪不是她吗?
哪带琐碎细花的绿色连衣裙裹着曲线紧致纤纤走来的不是她吗?
哪两眼星眸充满深情似有无数话说笑意吟吟的不正是她吗?
他顿时精神百倍,忘乎所以地喊道:“娟,你怎么这晚才来?”边说边迎了前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但是,他愣住了,张开的两条手臂尴尬地不知所措。
那走进的绿裙女孩笑意盎然地看着他的窘态,轻声细语地说:“我不是娟,我是她的堂妹玲。”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说:“哪娟呢?”
玲的脸上掠过一阵阴云。
他有些焦急地抓住玲的手,急切地说:“哪娟呢?”
玲羞涩地抽回手,悲哀地看着他说:“娟姐死了,去年生病死的。”
他听了,恍惚如梦。
娟死了?这怎么可能?
他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这怎么可能呢?
她说要做我的新娘呢,怎么就死了呢?
他泪眼朦胧,他不相信娟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弃他而去。
但是,面对着娟的墓碑,他感到苍白而无力。
“是娟姐让我替她赴你这个约会的。”
他觉得走出墓园的玲的声音轻柔而飘渺,就象当初跟娟的约会一样遥远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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