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母亲

每天日出日落，斗转星移，时光在岁月的轮回中悄然无声。

每天在疲倦中睡去，浑浑噩噩，清晨在早起的公鸡打鸣声中不情愿地醒来，睡眼惺忪地嗔怪天亮的太早。

睁开眼，环视一下四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了进来，白色的光线特别刺眼，不由自主又合了一下眼，适应了一下，才又缓缓睁开，闹钟在此时响了，欢快的音乐立马让你精神抖擞起来，在被窝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快速地穿衣起床，这是我的一个起床秘诀，不然稍稍一迷瞪，又得睡过了头。

洗漱完毕，习惯性地走到餐桌前，突然发现今天的早餐和以往有些不同，是从街上买回来的油条豆浆，以前总是有妈妈亲手煮的稀饭（小米粥或是白米粥），有妈妈炒的小菜和她亲手做的小咸菜，虽不算丰盛，但是妈妈亲手做的饭菜就是香，或许是吃习惯了。今天妈妈怎么了？于是回头，去找寻妈妈的身影，客厅没有，信步走到厨房，“妈？”看到妈妈在洗碗，顺口叫了，妈妈回头，刹那间忽觉妈妈好疲惫，两眼无神，面色灰暗，头发蓬乱，“今天的早餐是我上街买的，凑合吃点吧，我有些不舒服。”妈妈对我说。我满脸疑惑地答应着，自打我记事以来从没见妈妈这样，妈妈怎么了？

我楞在那，靠在门框上盯着妈妈看，妈妈转身的那一刻，我鼻子一酸，莫名的一阵心痛，我是怎么了？不就是妈妈一顿早饭没做吗？至于吗？我，反问自己。

不是，绝对不是，不是妈妈没做早饭的缘故。那是什么？我的心突然很痛，我突然觉得妈妈老了，一个“老”字在心头闪过，心又是一阵莫名的震颤，不想用“老”字来形容妈妈，妈妈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年轻时的样子，今天怎么突然发现妈妈老了？是我眼睛模糊了吗？还是一种错觉？我给自己找借口，以此来证明妈妈没老，还是以前的样子，即使她不漂亮，我还是希望妈妈是以前的样子。

我仔细端详着背对着我的妈妈，她的背好像驼了，没以前那么挺拔了，腿也没以前站的直了，两腿之间明显有了缝隙，还有发丝，以前黑的发亮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里面掺杂了白发，根根银丝说明妈妈真的老了。我眼睛模糊了，不再忍心去看每天任劳任怨、默默无闻地操持家务，把整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妈妈。

我懊悔没早一点发现妈妈的变化，好替妈妈分担一些家务，让妈妈歇歇。

以前总是任性，总惹妈妈生气，如果妈妈打我，我还会和妈妈冷战，不理她，想想以前真的是太不懂事了，其实妈妈都是为我好，可就是不服软，明明自己错了，也不跟妈妈道歉。

每天吃妈妈做的饭菜，觉得是理所当然，不但不感恩，有时还挑三拣四，这个不好吃了，那个太辣了……妈妈总是紧张地看着我，一副内疚的样子，认真地听着，以便下次改正。这就是母亲，全天下除了自己的妈妈这样认真听从孩子的意见、任凭孩子胡来，还能有谁？

妈妈，对不起，是我让你起早贪黑地忙碌，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从没替你分担一点。

我一度哽咽，觉得好难过。

妈妈可能察觉我没离开，再次回转身“怎么不去吃饭？”手上粘满了洗洁精的泡沫。“奥！我这就去吃！”“去吃吧！别等我了，我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嗯”我答应着，离开了。

今天的早饭怎么也没吃出妈妈的味道，甚至说，什么味道也没吃出来。妈妈的面容一直在我眼前晃:憔悴的面容，眼睛深陷，没有了以前的神采，额头的皱纹不知是什么时候爬上去的，眼角也添了细细的几道鱼尾纹。

种种迹象表明，妈妈真的老了，只是我从未察觉。

我们长大了，父母却老了，要是能换妈妈的年轻，我宁愿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