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小禾
吾弟亦如兄吾有一弟,排行老二,可是他总想以兄自居。
某日与我商议,让我以后称其为兄,条件是教会我骑自行车,我考虑再三后,忍痛割爱,出让老大之位。
自此放学后,经常会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在练习骑车,教官教的耐心,不怨其烦地扶住车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学车的,却因为胆小,稍感车歪,就会立马跳下车来。
扶车的无可奈何地说,没见过骑车没学会,倒是先学会下车的,并且速度如此之快,佩服!
现在想来,当时怎么那么放心他呢?吾弟个小,万一扶不住,摔倒怎么办?这也许就是一种信任吧!
从此以后,他处处以兄的姿态来关照我。
母去医校进修数月未归,思母心切,吾二人私下商议探母,征得家人的同意后,两人乘长途汽车去医校。
买票、找座、背包,一路上他样样抢在前。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想起平时爱动的他,而此时严肃地坐在我的旁边,忍不住窃笑。
当母亲惊喜地看到她的一双儿女,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心里一丝小小的担心过后,更多的是赞赏。
那一年我十岁,他九岁。
长大后,我外出求学,有时半年才回家一次。
某次回家,吾弟很热心的出让他的房间,自己要搬一张竹床在院子里睡,我和妈妈都不同意,因为外面的蚊子很多。
我只是在家小住两日,我和妈妈凑合两晚就可以了。
双方各自坚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一气之下,决定出去找发小,住她家。
由于天黑,又加上前两天刚下过雨,不小心滑到路边水坑里,溅了满身的泥。
听到惊呼声,吾弟很快冲过来拉我,我生气地摔开他的手,自知做错事的他,愧疚地躲了起来。
一家人到处寻找,最后,还是祖母发现他藏在邻居家的屋后, 此事一直成为笑谈。
长大后的吾弟,坚信好男儿应该去部队,积极参军到了部队,领导欣赏,战友情浓,吾弟因为文化基础不错,参加了军校考试,以预赛第一的成绩,进入复试,却被别人顶替。
这件事几年后,吾从他的战友处得知,问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笑而过,一种凡事了然于胸的从容。
别人都道他粗枝大叶的,凡事不放在心上,其实他心细如发,心底柔软。
记得有一次吾好久没回家了,母女俩自是话多,谈兴正浓时,弟进屋说,饭好了,可以吃饭了,没有人听见。
弟见没人理他,闷闷不乐,悄悄擦擦眼睛,默默地端菜上桌,这一切被祖母看见,暗暗提醒我们,我们才恍然大悟,方知忽略了他的感受。
如今父母和弟一家常年居住在一起,弟妹和母亲相处多年,婆媳关系如母女,外人经常错把弟妹当成我。
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虽说婆媳间尽量做到相互包容,可是,舌头和牙齿免不了还有打架的时候哩。
吾弟会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在婆媳关系里起着柔顺剂的作用。
经常会出现这样一种场景:本来是母亲和弟妹在辩论一件事情,到最后,变成了婆媳联手战吾弟,吾笑他是引火上身,他说他是灭火器。
吾身居千里之外,家中一切事务靠他处理。
老父心脏支架手术,他衣不解带在病榻前悉心照顾,每每想起,吾心中有愧。
也正是有了吾弟和弟妹,吾才能安心在外长居。
每逢佳节倍思亲,今恰逢春节,忆起往事,感概万千,心存感恩之情,有弟如此,足矣!
二零一九年春节 写于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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