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这是一个很暧昧的词汇。
至少在陌如锦的心里，这个词多少带有一些别样的色彩。
她既爱这个词又恨这个词，就如同此刻沦陷在小凤仙吻里，情难自禁的自己。
从嗓子里溢出来的靡靡之音，自己听了都觉得羞涩难堪，可偏偏自己好生舍不得推开她，又好生渴望她能就这样一直吻下去。
陌如锦觉得自己一定是失了神志，明明知道吻住自己的是小凤仙，是个女子，也是自己的师妹，可同为女子的自己，竟然叫心跳快到了从未有过的极限。
可是，总归要推开她的，纵然眼下是深更半夜，可街上难免有一两个路过的醉汉，更遑论还有打更人会巡街走巷。
叫那些人看了去，怕是整个洛阳城都要跑来看她岳红班的热闹了！
思绪正在脑海中翻飞着，小凤仙忽然离开了自己的唇，以额头抵着自己的，呼吸有些粗重，双颊亦是绯红，虽然二人之间的距离颇近，但陌如锦还是看出了小凤仙的那份意乱情迷。
于是，陌如锦决定拥住小凤仙，白皙的手在她纤细的后背上轻抚，像是安抚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借以帮着小凤仙冷静下来。
陌如锦抬头看了看明亮的月色，嘴角带着笑容，“凤仙，生辰到了，那顶凤冠怕是要等到天光大亮了，才能买来送你了，眼下师姐身上也没带着什么，就只能祝福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了。”
“凤冠不重要，”小凤仙干哑的嗓音让陌如锦心头微微惊诧，听到她吞咽了口水滋润了喉咙，接下来的话却让自己万分不解，“师姐才是凤仙最想要的贺礼。”
“我？”陌如锦的语气也是万分不解的。
小凤仙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师姐的脖颈里，以额头抵着她，声音闷闷的，“师姐可知金兰？”
“金兰？”陌如锦对小凤仙的话更加不解，一时间实在反应不过来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你可是要同师姐结义？”
小凤仙摇了摇头，蹭得陌如锦有些发痒地缩了缩，这个动作让小凤仙误以为师姐不要再抱着自己了，慌张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死死环住师姐的腰，不叫她脱离，嘴巴凑近了师姐的耳朵，小声说到：“结义作甚，结为夫妻才是最好不过。”
陌如锦倒抽一口凉气，双手用力地推开小凤仙，抓紧了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自嘲一般地笑容在小凤仙脸上闪过，果然呐，师姐终究还是会错了意，看不出自己对她的情，只当自己是个依赖着她的小师妹……
“没什么，师姐，我们回吧。”
小凤仙牵了陌如锦的手，转身朝着巷子口走去，却发现身后的陌如锦停在了原地，“怎么了？师姐不要回去吗？”
“凤仙，我们方才……以后不要了。”
“师姐不喜欢？是……憎恶凤仙了吗？”
从小凤仙的脸上，陌如锦看出了失落、伤心和难过，今日是她的生辰，最该开心的日子里，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苦了面容，陌如锦心中有些不忍，看了看牵着自己手的那只手，终究还是舍不得说些太重的话。
“没有，凤仙那样好的人，师姐怎么会憎恶……我只是……只是……”
若说自己对方才小凤仙的那个吻没有动心，这种鬼话骗得了旁人却绝无可能骗过自己，但是这世间怎么可能容得下两个女子在一起，为自己好，也为小凤仙好，自己都不能让这一切继续下去，可是心底里才刚刚升起来的期待和甜蜜，又是那般美好……美好到让陌如锦想要抛开世俗的一切，全身心的奔赴于她所能带给自己的情爱。
“只是什么？”小凤仙不相信师姐对自己毫无感情，方才的那个吻，明明师姐是那样的动情，舍不得同自己分别的舌尖还时不时地会来追逐自己的，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可眼下师姐又是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分明是想要拒绝自己的。
陌如锦看着小凤仙有些伤情的脸，双眼中似乎快要氤氲出了水汽，心中到底还是喜欢她更多一些，“没什么，我们回吧。”陌如锦笑着摇了摇头。
一路上陌如锦都在想，自己对小凤仙的感情，究竟该用什么来承载，小凤仙又对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态？
吻住自己的那个瞬间，其实自己心中是清楚的，若不是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吻得那样动情？可是，小凤仙或许自己心里都不清楚，她对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出于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陌如锦始终觉得，小凤仙在自己面前向来孩子气，或许真的不知道两个女子不可以相吻，可是那个吻分开之后，她的那份意乱情迷又……
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让陌如锦没能注意自己已经坐在了榻上，直到小凤仙吹熄了烛光搂着自己躺了下去，这才回过神来。
“师姐，那顶凤冠固然好看得很，可到底要花许多银子，凤仙不要。”
听到小凤仙的声音，陌如锦侧过脸来看她，明亮的眸子被月光照得动人，她几时这般好看的？英气的面庞，紧致的皮肤，还有那个让自己一看上就难收回目光的下颌骨……
小凤仙轻笑出声，师姐这般迷恋的看着自己，莫不是心头也爱着自己？内心忽然明亮起来，小凤仙忍不住凑上去在师姐的唇上快速地落下一吻。
熟悉的柔软触感拉回了陌如锦的魂，眨了眨眼睛，陌如锦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有些失态了。
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到：“我家凤仙真是好看，还懂得钱财来之不易的道理，也不知是何人这般有福气，将来能娶了你这么个眉清目秀的丫头作媳妇。”
“凤仙不嫁，凤仙这一辈子都要同师姐在一起，师姐也不要嫁，一想到师姐要同旁人成亲生子，凤仙的心就要难过死了！”
像是真的很委屈很难过似的，小凤仙又往陌如锦身边贴了贴。
陌如锦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早点睡吧，时辰不早了，晨起后还要为你庆生呢。”
“师姐分明就是在逃避话题，这个生辰凤仙过得不愉快了！”
看着小孩子气的小凤仙，陌如锦有些无奈，“那凤仙要如何才能开心？”
小凤仙伸出手摆在陌如锦面前，“凤仙要贺礼，现在就要！”
“这……”陌如锦有些为难地看着小凤仙，“都这个时辰了，师姐要去哪里为你寻贺礼？”
小凤仙笑笑，“师姐便是这世界上，小凤仙最想要的贺礼了！”
“啊？”陌如锦懵了懵。
“师姐……”
“嗯？”
“师姐！”
“怎么了啊？”
“师姐！师姐！”
“在呢在呢！到底怎么了呀？”
陌如锦被小凤仙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也不去想那么多，伸手搂住小凤仙，往自己的怀里塞。
“师姐，人家好喜欢师姐啊，不如……”
小凤仙对这次撒娇的效果很满意，师姐果然就把自己抱得紧紧的，那么接下来……
“不如？”陌如锦真是恨死小凤仙的这种讲话只讲一半的说话方式了！
“不如师姐今夜，就把自己当作贺礼，送给小凤仙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凤仙有些提心吊胆来着，看似随口而出的话，其实在心底里已经酝酿了许久，本以为说出来会好些，可没想到，现在更多了几分紧张了。
“好。”虽然不明白小凤仙的话究竟是何意，可陌如锦觉得小凤仙大抵也不能再做出比吻自己更为亲密的事情了，再加上方才小凤仙说好喜欢自己，心头莫名有些开心，所以满脸宠溺地答应了她。
小凤仙来了精神，支撑着身子起来看着陌如锦，满脸兴奋，“师姐这是答应了？”
期待的目光看在陌如锦眼里，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于是点点头，轻声“嗯”了下。
而后，陌如锦看到小凤仙的脸忽然落了下来，于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双唇上再次传来了熟悉的柔软触感，这才反应过来，小凤仙又再吻自己了。
本想着张嘴拒绝，却成了放任对方入侵而敞开的城门，陌如锦有些悔恨自己的大意，什么小孩子气，分明就是蓄意要吻自己的，还说什么要自己把自己送给她作贺礼，分明就是在同自己玩文字游戏！
小凤仙得逞的吻着师姐，将自己从戏本子上看来的男男女女靡靡之事的记载全部在脑海中翻找出来，一条条地效仿着，要让师姐沉沦下去。
感受到小凤仙舌尖上的变化，陌如锦有些慌乱，可心里却好想升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忽然一下子抓紧了自己的心。
这感觉让陌如锦好想沉醉其中，或许是紧张又或许这种与小凤仙亲密的行为，是自己内心早就渴望的事情，陌如锦的理智让自己推开她，可身体却根本无法抗拒，更遑论力气早就好似被那个吻给抽走了。
小凤仙悄然睁开眼睛，看到陌如锦的双颊上染了绯红的颜色，情难自禁地将手伸进了横在二人之间的寸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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