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眼
女孩终于走进暗门。
“来吧，既然你已至此，就再靠近我一点。”
暗室中有漆黑的火在燃烧。
她来到神坛前，抽出黄金之石，凝视着空玄之镜。
地面上的蛇首印闪出一道暗纹。
“现在，让我将蛇牙插入你的心脏，赋予我们至上的崇高！”
女孩举起剑，警惕着。
“看到神坛上的蛇血石了吗？那是每一代蛇神和他们的仆从的力量的象征。而我会让你成为蛇女，蛇神死后蛇之国的领袖！你不渴望这份荣誉吗？”
镜中，一只深青色赤黄眼的蛇出现在她身旁。
“我只知道蛇神临死前会联合它与蛇女的子嗣杀死她。”
“咝咝，”蛇悬空着，“拥有蛇神的力量是有代价的。”
“用人血装蛇毒，人被咬后解毒的蛇血清又在你们手中，还会损失生命的长度，当然了。”
“先不提那个。”蛇游走着，“你知道，我可是看中了你，又培养你十几年？”
女孩瞳孔一缩。
“不可能。”
“你为了打造黄金之石差点摔下山崖之后，我就在帮助你。”蛇骄傲地冷哼一声。
“就是你缠死了那头发疯的角牛？”蛇的信子挨上女孩的脸，但她没看它。
“不错。”
女孩没说话。
“我不能相信你。”
“啊，不相信蛇神传承之力？但是你已经被引导到了我真身所在之处，无法回头。”
“那我就杀了你。”女孩握紧剑柄，默想。
“杀了我？蛇神在真身死后，也能依靠灵魂复活。”
“你杀不死我，更逃不掉。”
女孩感到寒意侵蚀，从意识之底。她颤抖着，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蛇眼透出冷光点点，蛇女身形的她注视着女孩。
没错。只有能从空玄之镜中看到另一个自我的人才可能被蛇血石的力量蛊惑。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猛然转头，直视肩上那双蛇眼。
“我只想要你，你的一切，你的全部。成为蛇神的蛇女，成为我的仆从！”
“把你自己，献给我吧。”
她感到另一种悲伤。希尔说过，也只有能与空玄之镜沟通的人，可以看到世界的另一面，从而发现世界的真相与本质。
但也因此能被蛇王感知。
女孩后悔了。她应该先问希尔蛇王的灵魂藏于何地。
“我发誓，你的天赋会得到真正而完全的利用的。”声音轻和，而冰冷可怖。
女孩沉默了。她感到绝望，下坠的冲动和挣扎的无力。
她转向蛇王，却同时感受到黄金之石向她传来一阵暖意，像龙之神影当初给予她的拥抱一样温暖而让人快乐。
蛇王的双眼仍然看着她，女孩却·突然迅速用力地向蛇七寸处刺去。
“好啊。”
一躲闪，它绕过了带着黄金叠影的剑芒，随即一甩身砸在女孩身上，亮出蛇牙开始缠绕她，把她囚在地上。
女孩感到胸膛窒息般的压迫，最后的视野里是蛇口大张和蛇眸凶光，朝着她。
她用尽全力把黄金之石撞向空玄之镜。
镜碎声落。
女孩眼前之蛇于是散为烟雾。
她站起，抬头向前看去。
镜中碎片里，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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