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喜
是一个农民,出生在西北秦岭南坡一个叫峡河的小山村,现在依然是我国最穷苦的地区之一。
是一名巷道爆破工,深潜于大地5000米深处,用炸药和峰高轰开山体,凿出金、银、铜、铁、镍。
是一名“矿工诗人”,业余时间发表一百多篇散文,用文字让我们看到普通人的生活,用文字供养还在上大学的儿子和承受来自家庭的经济负担。
穷人之穷,各有各的不幸,并非不努力,这或许就是命运
陈年喜,1999年开始了16年的矿山生活,到过天南地北很多地方,2015年离开矿山,颈椎错位,尘肺病,还有一只失聪的右耳。
王二,不知道是哪里人,和陈年喜年龄差不多,在一次爆破作业时,被一个导火索次品产品要了命。在那个假货遍地的年月,好多人命送在这类假货上,让人防不胜防。
小渣子,四川巴中人,17岁,很机灵,从一名跟班成长为一名正式爆破工,有了两个徒弟,却一直没有挣到钱,回去复读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有一位老乡,和老板签了三年协议,如果顺当,三年后就有九十万。结账前一天,老板从自己家的三层小楼摔下来,摔死了,无人可结的账就成了私账。
德成,和陈年喜同一个镇,在一次事故中,被炸飞了半个身子。
吴德,四川工头,在一个还有两天就过年的晚上,他给六十多块矿石打了孔,填满了炸药,他依次点燃,在点到最后一根导火索,刚转身,前面的炮响了,一块石头飞起来,穿透了他的胸口。
这样的事,在黑暗的地下世界,时时在上演,有人无数次碰巧经历,有人侥幸错过而已。
生存和生活是不相同的两个场
时间对一些人并不重要,因为今天和明天并无差别,对一些人特别重要,因为与生存相关,失去一天,就失去一天的机会。对于后者,他们只有生存,没有生活,生存与生活是不相同的两个场,两者相邻又十分遥远。
写作是一种记录
陈年喜从事着高危职业,通过写作、读书和思考,有了自己的价值和精神谱系。工作时抱着风钻,思想却飘到很远。
生活和时间,有无数开始,无数结束。年,对于很多人,是一个分水岭,而很多人,并没有开始或结束,像永远的流水,只有流淌。
2022年4月18日 星期一 21时
微信公众号“安安淼淼的小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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