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活着就是冲天一喊》
无戒学堂年度IP营打卡第182天,1654字,累计227547字】
人与人的相识多归结于缘分,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同理,人与书的缘分也是如此。读到陈年喜老师的《活着就是冲天一喊》,也是因缘际会。
一般情况下,我不会去读一个完全陌生的作家的作品,因为这个社会的作家太多,作品良莠不齐,挨个去读,试错的成本太高。所以,我一般的阅读习惯是读名家作品,读经典之作,偶尔读被改编的爆火影视作品的原著。只有在极其无聊的情况下,才会试探性地读别人推荐的书。
我就是在百无聊赖地情况下读了《活着就是冲天一喊》,坦白说,我不太喜欢这个书名,第一眼看,我感觉太“闹”。读完了我才发现作者的叙事手法与书名完全相反,通篇没有激情澎湃,没有情绪的太大起伏,都是极其平淡近乎冷淡地语调,叙述了生死,叙述了艰辛,叙述了人生无常,有种“于平地处听惊雷”的反差感。文字越平静,越贴近事实,也就越能引起人的共鸣。
陈年喜,作为巷道爆破工,深潜于大地5000米深处,用炸药和风镐轰开山体,凿出金、银、铜、铁等金属矿石。他的工友们,有的在爆炸中跑成了一阵血雾,有的被气浪削成了两半,只有他相对幸运,只留下颈椎错位,尘肺病,还有一只失聪的右耳。他的工作与写诗万里之遥,他说,生命并不是完全讲逻辑的,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他写,是因为他有话说。
陈年喜老师以笔为武器,抵御着生活带给他的苦难。他写工友王二,德成,小渣子,写几面之缘的朋友哈拉汗,写铁厂沟的饺子,写南疆、北疆囊的区别,写南疆的羊肉,写父与子的关系……在这里,我跟着作者第一次接触非虚构文体。严谨、客观、真实、立体、深度是非虚构文体的根本要求。相对于纯文学来说,这种文体对现实世界的意义显得更为重要,它可以让人们认识到真实的生活。
在《活着就是冲天一喊》一书中,我又深入地了解底层人民的真实生活场景。风餐露宿,辛苦劳作一年也许一无所获。最艰苦的时候,陈喜年与他的工友住在厕所里,看漫天大雪,思念着千里之外的亲人。即使生活如此绝望,要放弃么?不!他们点起篝火,熬过最寒冷的那一夜,第二天继续寻找工作。
这本书中场景,离我遥远而又近在咫尺。我没有经历过纯出卖劳动的工作,但是我的父辈经历过。我家人也曾外出打工数年而拿不到属于他的工资,也曾在大年夜归来,带回年货让家人过一个好年。我小时候的日子也曾清贫而无力,但我的父辈用他们的辛苦劳作给我撑起一片天,尽力让我摆脱了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生活。
有时候,我们固有的思维局限了我的眼界。我们也许会为自己每天鸡零狗碎的生活而烦恼,但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的人,过着我们无法想象的辛苦的工作。
如果不是看了这本书,我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矿洞的样子,陈年喜用他的笔告诉我们,它高不过一米七八,款不过一米四五,而深度长达千米,万米,内部布满了子洞,天井,斜井,空采场,像一座巨大的迷宫,黑暗,恐怖,危险,潮湿。因为巷道高低不一,矿工在巷道里有时候只能半趴着前行。
陈年喜说,他喜欢汪曾祺,他对汪老的评价是“大道至简,大音希声”。他的文字也带了点汪老文字的一点点意味儿。我有很明显的感觉,陈年喜的文字带有他自己特有的风格,平实,平静,带着悲苦与温暖的底色。
因为文字真实,特别让人感同身受。陈年喜在《活着就是冲天一喊》中写了《香椿》:“香椿除了广为人知的炒鸡蛋、炒肉片,还有一个食法——嫩芽拌豆腐:鲜嫩的椿芽焯了水,切段,拌以清白的豆腐,放入盐、蒜泥、辣面、野葱,浇上麻油,真是简单又实用。”
我家也有三四棵椿芽树,每逢谷雨前,我爸妈也会早早用竹竿绑上铁钩,掰椿芽。嫩嫩的椿芽或拌或炒或炸,都是一道独特的美味。以至于我婚后多年,父母依然会把头茬的椿芽给我留着。就如陈老师文中所述,几十年的风雨,几十年的椿芽丰盈,对于一户清贫人家,它同园中的竹子,院里的鸡狗,已成为日月的一部分。
我发自内心地觉得,陈年喜是一名真正的作家,他肩负了记录时代的使命,即使仅仅是记录了一个时代一类人的缩影,这也很了不起。
十分推荐陈年喜老师的《活着就是冲天一喊》,接下来准备阅读他的另一部著作《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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