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整天整夜地下雨,其实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从小就不喜欢。可能是因为在某个下雨天间接损坏过别人的一双鞋,可能是因为下雨天走路总是会带泥弄脏裤腿,也可能是因为下雨天不能自由地去想去的地方。
幸好北方的家乡没有下雨的性情,总是以艳阳天陪伴着少年的成长。也许因为人总是不满足,便只身来到这多雨的南方。可生活却选择在每个夏日讽刺着年少浮躁的悸动。一过五月便是绵长的雨季。某日狂风大作卷起灰尘和树叶呼啸而来,一阵怒吼几道闪光就开启了这漫长无休的雨季。
偶尔一日沉寂,一夜雨袭;偶尔一声炸雷,一片洪荒。时而倾盆成湍流,时而细绵似珠帘。在这样下雨的日子里,还是不习惯带伞。每一颗落在身上的雨珠便组成了于南方最初和最终的印象。
记得有同事提过,她喜欢雨天,因为下雨的时候,一切都安静了,只有雨的声音。这样想来,倒真是雨声覆盖了所有喧闹,还生活一片平静,确是一面祥和的场景。
而三年半之后,意外的是竟不知不觉在这湿热的南方找到了雨后可以享受的一份愉悦。虽然还是不喜欢下雨,但雨后的景象总是以一眼明朗消散烦闷。
有朋友说过,雨后的世界,不论阳光空气还是散落的杂物,越发明朗。从这样的角度看,雨和雪的功能诚然有几分相似了。如雪以覆盖还世界纯洁一般,雨用冲洗还万物明净。
南方的雨后会有雾,一层一层的雾。偶尔薄雾下沉见山峰,如绸带般环绕着山腰,舞在群山之间,若灵秀的女子,以妖娆的姿态呼唤艳阳。
那是北方鲜有的模样,北方的雨后艳阳无需呼唤便明媚登场,直接干脆。而在这温湿的南方,雨后有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诗意,不由得引人欣赏。
空气湿度大的时候,也会有幸看到彩虹。印象中离彩虹最近的一次是在西南藏区的午后。一场雨过后,雾般的彩虹跨在群山之间的公路上,人们即刻熄灭马达推开车门,冲向这美景。
那抹七彩仿若伸手就能触碰到一般,赤裸裸地横亘在眼前,越发明媚。同行的伙伴奔向彩虹的一端,有种孩子幻想踩着彩虹走向天边的单纯。从这之后便认为“风景如画”这个词并不恰当,应是“画如风景”。
慢慢地,不再讨厌下雨天。因为在南方朋友同事的那些无心之语,因为在南方遇到过雨后意外的惊喜,因为在南方见过黄河般雄伟的洪水,更因为最初下雨时,母亲的那句话:
外面下的雨好大,走了记得拿雨伞。
就这样的一句话,温暖了远方的雨,让心不再冰冷。
此后雨天便夹杂着亲人的疼爱,越发有温度。这样的温度,更加坚定了前行的方向,也才能更加感受到生命中温热的馈赠,不再害怕,不再退缩,无论雨天或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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