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血狼羔的话,铁臂熊白大拿感觉那是句句在理,字字如锥刺人痛处。眼前这人牵涉重大,不是他一个州府都头能动得了的。当下不由服软道:
“壮士,我刚刚说的话也只是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白某有眼不识泰山,勿怪勿怪。壮士威名,我也多有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起,十分了不得。今日来到府上,实乃奉命遣来,不得已而为之。望尊驾体谅体谅。”
血狼羔喜形于色:“理解,理解,当差不自由,自由不当差嘛!不过,白都头虽然是奉命办差,但也必须卖薛某一个面子。我想各位远道而来,登山涉水的,必然是十分辛苦。且让我粗设酒席,为各为接风洗尘。权过一晚,明日一早,我即随各位赴程到无为州府衙,任凭交差。兄弟这一挚心请求,诸位意下如何?”
众官差听得血狼羔的寥寥数语,不觉心头云开雾散,皆如释负重。他们都想:“今日黄道是大吉大利,出门逢运,天上的馅饼啪啪落手上,而且还都是荤馅的。”原来准备一场恶战,转眼反转成甜蜜的约宴,这结果、这结局如何让人不欢喜?
铁臂熊更是大嘴一咧,笑的几乎岔到耳朵根,不无谄媚肉麻地说道:
“哥哥豪气干云,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幸会,悉听尊便。只是这一番盛情,无以回报,惭愧惭愧。”
血狼羔的见众官差皆如己所愿,不由爽笑一阵,方对有些旮旯的铁臂熊说:“白兄弟言重了,你肯赏我薄面,我已莫大荣光,还望什么回报不回报的。”遂亲热上前,拉了铁臂熊的手,回头呼喝道:
“小的们,快摆酒馔,款待贵客。”
耗子脸郑嘉仁、闷杠王二麻子、瓷儿吴癞头吴来、溜墙鼠张三、土拔鼠李四听到呼喝,慌忙去办。不大工夫,菜上桌,酒开坛。在血狼羔的殷勤陪同下,白大拿一伙吆五喝六,鲸吞海饮,吃得好不热闹,直到一地的东倒西歪,胡言乱语。
铁臂熊白大拿也喝了个烂醉如泥,下一日醒来时,已到正午。他醒过来,揉了揉眼,抹了抹嘴,甩了几下头,方想起此来使命,遂吆喝起来要回程交差。
血狼羔的则劝说天已不早,路险难行,且再耍过今日,明天一早大伙儿赶路。铁臂熊一来思他言之有理,二来碍他盛情难却,便半推半就依了血狼羔的所言。他怕众人饭时再贪杯误事,坚持不让众人滥饮。
饭后众人无聊,血狼羔的则散银予众,斗骰子以遣光阴,一伙人咋咋唬唬、呼呼喝喝玩得不亦乐乎。只有一人收钱拒赌,且不苛言笑,坐一边发呆。众人知他向来寡言少语,是个不合群的无趣之人,都不屑与其理会,任其独遨其界。
一夜无事,毋庸多言。第三日一早,铁臂熊一伙“押解”血狼羔的启程上路。他们一路上,差犯之间关系融洽,说说笑笑好不合谐。真个是办差旅游两不误,差犯合和一家亲。
出了郑家峪,铁臂熊等一伙在半道上又会合了一大队官兵,略讲一讲,二队合一同回无为州府。原是那州官管户见铁臂熊一去两日不回,担心事大,便派出更多人马前出接应。
铁臂熊回到无为州城,先进衙门大堂,见那州大人端坐大堂,面沉如水,慌忙跪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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