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关注了自媒体和有关写作的消息,心里呢,也有点躁动,想要去尝试一下。
找了一些免费的资料和课程,想想好歹自己也跟大学生沾了个边,就准备自己摸索自己写,毕竟“纸上学来终觉浅”,只有实际去操作了,才能察觉到相应的问题和困难,兴许解决之后就能够记忆深刻一些。
但是,还是 too young too simple 了
明明读了很多书,为啥轮到自己写文章的时候却很困难?
将一些自己对某事的看法,想说的话,甚至是想要述说的故事表达出来,事实是,写了删,删了写好几遍,等自己通读下来,依然会发现,这些文字比想象中的更琐碎,更散乱,甚至有些词不达意,表达不出来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来。
关键是我还会觉得自己说的很明了,怎么一转换成文字,就变成了这么个不三不四的样子呢?
写作困难,可能是因为写作跟说话不一样。
说话是一种口头语,是比较直观的一种表达,在述说的时候,我们会加上各种尾声词来加深我们的口头表达,而且还有脸上的各种表情来辅助,使得听众可以较为容易的理解我们想要表达的涵义。
而写作却不一样。
写作的时候,你只能通过文字来表达和描述,没有辅助资源,这就要求我们在写作的时候尽可能的完整的、正确的表达出来,于是就有了更多的规范,更多的框架来定义来要求你要这么这么做,要遵循某种规律性,才能实现输出的准确性。
简单来说,书面写作与我们通常的口语阐述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输出方式,不能指望所有的听众和观众都能够理解的了正确的内涵,更不能指望两者能够精通。
这也从侧面反应了口语阐述也需要一些标准化的,类似机械一点的训练。
从这一点来看,跟你阅读了多少书籍,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就像你在观众席上观看舞者舞蹈,自然有种感觉怎样舞才对,怎样舞才更好看;但是,当你真的上台表演的时候,一举手,一抬足,就找不到那种尺寸和度,就没法达到那种感觉了。
读书是一种输入。持续的习惯性阅读,可能让你的脑海里储存了许多现成的句式。有很多人在读多了某人的书,或者某种类型某种风格的书,也许之后自己操作所写出来的文字就都是那种模式那种风格。这不奇怪,《红与黑》的作者司汤达当初在写这经典的时候,每次开笔之前都要念一页法典,来“清洗自己的语感”,寻找那种熟悉的下笔感。
同样的,说话确是一种输出。述说能够让我们以更加接地气的方式,即便是更散乱的语感,更混淆的逻辑,都能够在语气或者表情的帮助下,稳定的输出自己的意思。时间一长,说话和写作就真的变成了两种不一样的事情了。
孙莘老去问欧阳修,怎么才能把文章写好?
欧阳修说:没别的法子,就是多读书多写,自然就好了。
欧阳修顺便吐槽说:世人写得少,又懒得读书,还指望每写一篇就比人好,如此当然没啥指望。
多读书,然后多写。
写时,一句一句慢慢来。
写不了长句就写短句。
不知道写什么时,用海明威的说法,“写一句最真实的话”。
不要总想着写一句漂亮话儿,或者是经典的话语,也不要紧张,更不要去过多考虑读者会不会抛弃自己(这是库切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早期小说的毛病)。
也不要总是想着各种写作的规律之类,别想太多。你如果每写一句话都要瞻前顾后,就像戴着镣铐跳舞,最后出来也是畸形的。
写了再说,哪怕写差了,写完再删。你要习惯这种流程节奏。
你的大脑和你的身体都要慢慢习惯写东西。把自己当成一架机器来训练。
读书类似于进食,写作类似于做力量练习。只读不写,你吃的东西就囤积在你体内,不变成肌肉;只写不读,最后把自己熬干了而已。
读书类似于看正确的运动员做动作,看优秀的画家画画。告诉你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美的。
但具体动作尺寸,得自己反复练习,才做得到。这玩意真的没捷径。
最后一句话:
无它术,唯勤读书而多为之,自工。世人患作文字少,又懒读书,每一篇出,即求过人,如此少有至者。疵病不必待人指擿,多作自能见之。
这话记在苏轼《东坡志林》里,即,这是苏轼和欧阳修这垄断11世纪后半段中文的两大巨子,都认可了的专业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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