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之于我的童年,简直再没有比它们更印象深刻的事物了。
而,我的童年,却又由两段不同的生活所构成。
七岁之前我寄居在外婆家,外婆家是木屋瓦房,是我梦中的摇篮,舅舅家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就是我童年最好的玩伴。外婆们村子里树多,于是我们表姊妹的童年多半都跟树连着。
春天,我们跟着小舅舅在枸棒椿树下采枸棒椿儿,爬上老榆树捋榆钱儿,回去让外婆拌点桃树面啥的蒸了吃;爬到荷塘边的弯腰老柳树上折下柳枝做喇叭;用小树枝挑下臭椿树上的毛毛虫,让他们比赛爬。
家 . 童年 . 树 (7.15)——列出你童年住所附近的树名。夏天一来,我们成天盼着屋后桑树上的桑葚由绿变红变紫,爬上摘下来吃,吃完染得手脸都变得或紫或红,相互追着取笑;爬上河边的大杨树,折了带叶子的树枝喂羊。
家 . 童年 . 树 (7.15)——列出你童年住所附近的树名。入秋,我们便成群结队在邻人旧的枣树下玩,期待枣子哪天成熟,趁主人不在,好偷了吃,不大,但格外甜。还拿绑了剪刀头的棍子够皂角树上的皂荚,用皂荚壳洗手搓沫,吃皂荚果外面那层白色的颇有嚼劲的皮儿;到元宝树下捡成串的干元宝玩。
家 . 童年 . 树 (7.15)——列出你童年住所附近的树名。冬天,天晴了,我们专拣粗大的树木,靠着成圈挤,或用长棍子打断低处干朽的树枝捡回去让外婆烧火;雨天在树下避雨,看蚂蚁在树根下逃窜;极冷的雪天,专挑细小的树晃动,看那掉下的冰棱条,甚至捡起来放嘴里吃……
就这样,伴着各种树带来的快乐,我在外婆家度过了六个半春秋冬夏。快七岁时,我被爸妈接回了自己家。
在我们自己家,住上了砖瓦房,条件好多了,我却有点陌生。但唯一不生的是我和各种树的关系。
我带着两个弟弟重复着在外婆家干过的和没干过的事儿,折柳枝做喇叭,编帽子;在邻居开紫色花的木槿树下打纸牌;在饭场儿上惊奇地看邻人吃腌香椿树上折下的香椿芽,总觉得是臭椿,然后就去他们家院子里的香椿树下验证叶子是否有臭味,树干上是否爬有毛毛虫;用绑了镰刀的竹竿勾洋槐树上的洋槐花回去让妈妈蒸蒸菜;摘自家院子里桃树上不太熟的桃子;去房前屋后的树林里摸知了偶;看别人够槐树上的槐豆了,也去捡回给母亲让晒干治咳嗽;去自家葡萄园里看葡萄,坐在葡萄树下吃葡萄;趁三姥姥不注意,拿砖头头儿冲她家门前核桃树上的核桃;捡落下的黄色杨树叶折蝴蝶,用手扒拉成堆的干杨树叶回去引火做饭……
家 . 童年 . 树 (7.15)——列出你童年住所附近的树名。无论在外婆家,还是回自己家,无论这些叫出名的,还是另一些叫不出名的树木,都曾给予了我太多的悲喜,带来了抹不掉的快乐时光,也留下了一些淡淡的伤痕或教训。但如今,回忆起来,全都变得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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