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

《一个梦》

做梦，终于租到了房子，那种安静、便宜、一个人住的房子；四邻不挨，一张床、一张桌子、一点余地；可以一个人、一盏灯，天荒地老、时光清浊疾徐全无在心。

总是做这样的梦，或者成功，或者失败。大多数时候是失败的，往往一场梦下来，只是在找、找、找而已。那种老旧的城市郊区或隐藏腹地，那种迷宫般的迂回曲折，那种稳坐刃上顽韧的废而不弃，那种拒隔弗亲的人间清浅，那种泅渡无终的荒茫无着……那时候似乎亦不觉得疲惫，或者尚不知道疲惫是何物，只是心中一直一直抱着那样一点渺茫或不太确定的希望：这样的一间房子或者不存在，或者到处都是，只是与我有关的那一间，我担负得起的那一间不知仍安静地窝坐在哪里，在漆黑茫茫的夜海里，它蜗壳一样亮着、空着，等我，等我去充满它。

那时尚在学生时代，似乎我所有关于小小房子的梦都发生在学生时代，一开始是确定的某一个时期，后来，整个学生时代都栽了进去，颠倒错乱，混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