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于网络
文/阿瑞德
01
三年前，那个小城的夏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高考结束，撕掉所有复习资料，然后一个人骑行去8公里外的冰峡。
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挺傻。
估计是被逼疯掉了。刷题刷到大脑短路，焦虑、愁人，身心疲惫到要死。
毫不夸张地说，那年夏天，我“投机取巧”的能力，达到了最为鼎盛的时期。
我估摸着，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了。
02
语文老师说，阅读需要技巧，我便努力练就了识人的本领。
一篇文章，浏览一遍，基本便猜得作者芳龄。
数学老师，一中最负责、最严厉的女数学老师，我们称她为“奶奶”。
毕业前，最后一晚，是她的自习课。我们拿着手机，准备整点情怀，以此作为毕业的留念。
“奶奶”进教室门，面色淡定地说了一句：“把卷子拿出来，我们讲一下三角函数的那几道题！”
那晚，是离校前的最后一晚，奶奶的这句话，让我们全班当场崩溃。
这是3年前，它，好像离得有些远。
03
昨天刷抖音，看到678的梗。说实话，它是什么梗，不重要，重要的是8天后高考。
录取吧！能不能考上，这得看你的付出，也得看你的态度。
那年夏天，关于高考，我唯一的一个目的——离家。
能跑多远跑多远，能滚多远滚多远；当然，还有班主任老李的一句谎言。
读初中时，确切地说是在读初二。
那时，喜欢上了个女孩，又稀里糊涂地读了一本《平凡的世界》。
说实话，那本书及那个作者，深远地影响了一个成天想要逃离的少年。
很奇怪，那种反叛，那种强烈的逃离感，是从哪冒出来的。
也许人人都有吧，可到现在，我也说不出来，它深刻地意味着什么。
逃离去远方，仗剑走天涯。
现在想想，我还蛮想对自己说：“二杆子少年，你还挺勇敢的哈！”
我反叛教育，视学校为囚牢；我骂老师，鄙视他二十几岁，便做了一份安逸、一眼望到头的工作。
我选择逃离，在那晚，班主任去见女友的晚自习上。
04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我为什么要说，一个很重要原因——我怀恋那时的纯真。
学生时代，我做过的糗事，数不胜数。
大到逃离学校，小到替同学写情书。女孩子没追成，反倒被教导主任传阅。
以至后来，数学老师不叫我名字，直接笑话我，称我——张大作家。
当然，这是后话，后话我只给有趣懂我的人说。
少年的逃离，简单地说，是离开待腻了的地方。
它像是幻象，一种坐着来自远方的列车，驶向更远地方的幻象。
那个出发的地方，是祁连山脉，是河西走廊，是那座小城。
当然，也可能是从小我心底涌现的幻象。
后来，我看到贾樟柯的专访。
当贾樟柯说起自己小镇青年的逃离、反叛，出走归来。
我又偶然读到那句“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时，眼泪竟在眼角打转。
我从小迷一样的幻象。其实，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一回事。
05
高三毕业，语文老师说，理想像个气球。
随着长大，它就瘪了、没了，不被柴米油盐打败才是真。
我不大明白。班主任还说，大学美好，只要考上大学，你没有作业，轻松、自由、无拘无束。
当然，他前面铺底、忽悠的屁话，对于我，压根不管用。
起了作用的话是：只要考上大学，就可以牵着女朋友的手，漫步在浪漫的沙滩上。
我没有听错，你也没有听错。
“牵着女朋友的手，漫步在浪漫的沙滩上。”
这句话，诱惑力极大，以至于高三那年，读完贺舒婷的超励志文章。
《你凭什么上北大》都无效时，想想沙滩、黄昏、海风、漫步、浪漫。
满血复活算不上，可短暂性努力，很是奏效。
后来，高三毕业，那个夏天，先是焦虑，后是疯狂。
同学宴上，喝足了酒，好像喝了一个夏天。
那种味道，有点像夏日半凉的午后，你一言，我一语。
大家伙坐在门前树下，嘻嘻哈哈，吵吵嚷嚷，喝醉了就吐，吐完了特么的继续喝。
现在想想，我想，它走开了，是再也回不去了的。
06
又是一年高考，有人怀念，有人别离。
说实话，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去怀念它。
高考，它只是我人生中，小小的路牌，仅此而矣。
我从来不羡慕，羡慕那些耐克阿迪；我也从来不言语，言语那些正在路上的人。
我知道，我可能一事无成，我也知道，我可能劳碌一生。
可我希望，能遇见一个懂我的人，让我把所有的爱都给她，无条件的给她。
我讲着故事，她静静的听。
我为什要写这篇文章，因为高考远去，因为，它是唯一的不看脸且公平的台阶。
因为，它更是“无靠青年”最直接的ladder！
所以，我想写给那些高考人，写给那些过来的“无靠青年！”
还有8天，愿他们加油，愿我们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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