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了好久,给大家讲了故事吧。
【一】
朋友李由,一样的道理,青春的女生无所谓避之不及地美丽。
那时候我好土呀,可是那时的她167的身高,会打扮,喜欢笑,不算太出众,但是却能吸引不少的追求者。
与现在的她有极大的反差。
“李由,我回来了,聚一聚吧”我干脆地说。
“等我一下么,我问问杨攀(她老公)再问问我妈那边有没有时间帮带着孩子”传来她抱着孩子沉重的声音。
“你好烦呀,逼事一大丢”我丢下一句脏话“不过是出来见一面嘛,是要上天哈,那么难”我更是不耐烦地说道。
“没办法啦,有孩子了,总是身不由己,你会懂得的”她慢慢地讲话装上了妈妈的格调。
“得得,是啦是啦,等下怎么说和我说一声,等你消息”我放慢了语气。
【二】
“呦呵,李由,是好久没见了嘛,有没有想我”我见到她就跳着过去给她一个拥抱。
“肯定想啊嘛,我的心又不是石头”
“不错不错,你纵(怎么)会还带着这个崽崽出来哈,累赘得很啊,说好,不要给我抱,劳资抱不动”我打趣地说道
“姨妈不抱那哪个抱嘛”她翻我一个白眼。
“劳资不抱,又不是我让你生的,你男人一定要生的,他会(为什么)不领?我是来和你逛街的,不是来做保姆的,我不抱”我嘴贱地说道。
话说着,我看了眼孩子,“孩子倒是可爱得狠啊,奶粉钱赚够了,还生二胎,那么年轻要当老母猪哈,给准备生第三胎?”
“第一句中听,后面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不爱听”
“呦呵,还生气上了,我掌嘴,不说了”我乖乖地说道。
我很爱你,但我不会放弃我的家人。【三】
我嘴毒,我承认。
可是我难过。
我学会了化妆,我学会了修饰自己,可是她与我是反差的,李由素面朝天的脸加上左一句右一句都离不开孩子的话语,孩子长孩子短,我一次又一次不耐烦地打断她,可是最后还是完全有可能把话语权转到孩子身上,我觉得何其悲哀,李由在这个冬天穿着一件大红色及膝的羽绒服,搭配着那宽大的运动裤,脚上拖着那耷拉着长长耳朵的毛鞋。
说不上丑,毕竟李由还年轻,但觉得在这个冬天,我很心疼她,另外一种莫名的感觉,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现在怎么样呢,你们”我收回了所有毒舌,认真地问道。
“就那样呗,大的孩子上幼儿园了,小的还在喂奶,我现在学会了骑车,孩子我早上早早地送过去,晚上又去接”她淡淡地说道,又一种自然的话语交接道。
“他呢,还花心吗”
“没有了,有了孩子之后定了不少,每天都去工地上赚钱,为了孩子他也很辛苦”李由动容地说道。
“住哪里咯”
“我奶奶的房子,不好意思再住我妈妈家里,大的孩子到现在的这个孩子,我妈前前后后都花了一万块钱,可是他的妈妈却很少为这个孩子花钱,几千块都怕不到”李由无力地说。
我还没有开口,就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那时候我们急需钱,去和杨攀的亲戚借钱,你知道吗,他们嘴上都说着没有钱,我们是求着的,按照习俗一家一家地跪着,我把跪着的一草一木都印在心上,但是耐心地说着原委,赔着笑脸挡住所有委屈,那些所谓的亲戚,给了多少20,50,100,200,拿着这点钱还要教育我们,那些我跪过的路,我的低声下气我都记得,还有最后那少得可怜钱,我觉得是所有我们的自尊都对抵不了”我看了李由,没有憎恶,没有恶狠狠的目光,只有无止境的无奈。
我没有说话,她太需要一个人来听她倾诉了,我知道她会接着说的。
“啊诺,你还在读书,以后你再爱一个男人,但都不要放弃你的家人,不值得,这世上啊,最爱你的还是你的家人,只有你的家才是你的避风港,男人不重要的”李由略带风呈地说道,并轻轻地给孩子抱紧了一些。
【四】
“然后呢”
“孩子的周岁客,我们在县城里办的,居然还有给20块,50块的,我就只能表示呵呵了,还有一大家长5,6口人来吃饭,20块钱,他们也真是好意思拿出来,看着那20块钱,50块钱,我真想说好不如不要给,现在20块钱,50块钱,能做什么,连大的女儿现在都只要红钱,算什么”
“20,50块的礼金,么么,如果我在的话我肯定说,大叔,你是来负责搞笑的哈”我调侃道。
“也只有他们这样民族的人才做得出来”
“啊意思还要带点种族歧视哈”我半开玩笑地说。
“不和你拌嘴,讲不赢你”她给了我一个白眼。
“孩子都两个了,你们还没有结婚哈”
“没有”
接着他无止境地沉默,我不知道李由想什么,可是每个女生都有婚纱梦吧,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就这样结婚生子,没有一纸凭证,甚至没有,婚纱,对,没有婚纱。
我很爱你,但我不会放弃我的家人。我没有在接什么,只能拿起手机无聊地点开。
【五】
思绪回到以前,我念起我们的学生时代,但更多的是想起李由为这段感情付出的代价。
李由在读卫校,父母说只要他她卫校毕业,就可以托关系转到市医院里面上班,这样的生活似乎很好,我也赞同,她也是这样想的。
或许这时的风平浪静只是为了一出戏吧,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尾。
那时候比较单纯,我想着李由的生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杨攀和他会有未来。
李由没有来月经。
终究是瞒不住父母的,李由的父母很失望,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以及整个村的闲言碎语吞噬着李由,李由肯定受不了,那种感觉嘴一动就是在瞅自己的怪异感。
他的父母和他谈了又谈,李由屈服了,堕胎。
可是另外一段总是以无比尴尬的姿态更是考验着她,为难着他。
那时候深夜里她问我说“啊诺,我该怎么办,杨攀不同意,他说只要我去医院,我们就分手,他要孩子,他要孩子”
李由整整比我高出一截,她哭的时候,我甚至不能去拥抱她,我是一个人的跪起的,拥抱着她,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也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从未想过,这样的艰难,只能让李由一个人整整承担,父母,男朋友,两边的天平巨高不下,是我,会承受不住的吧?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酸痛的肩膀,前胸衬衣上我一大片的湿透,还有那绝望的哭声,还有没有尽头的黑夜,没有尽头,看不见一点点光,铺天盖地的黑夜笼罩得我们无法呼吸。除了一起感受绝望,悲伤,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我很爱你,但我不会放弃我的家人。【六】
可是噩耗还在继续,以我们所不能料想的速度。
李由的父母似乎就如同猜中她的心事一般,害怕这个傻姑娘会做出什么决定,压出了最后的筹码。
“小由,你要是不去医院,我们就断绝父女母女关系”
那时候李由说,他父母说到就会做到,可是我不懂,为什么那么爱,还要互相伤害,李由是他们的孩子呀,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孩子往绝路上逼,可是那时候我只注重自己的感受,却忽视了一颗爱孩子的心,深切爱着自己的孩子的心情,那时候终究太小。
“小由,你要是去医院,我们就完全没有未来”
杨攀也不嫌乱,也加了条件,在他们眼里,李由算是什么,是只是让他们决定的棋子吗?如果两方都爱她,怎么会忍心让李由那么痛苦。
那几天李由喜欢去我家,看我家旁边的海,海上波涛汹涌,海天相间是没有缝隙的乌云,灰色的乌云,笼罩着这个海平面,灰色灰色没有一点白云的余地,整整吞噬了白云。
我很爱你,但我不会放弃我的家人。【七】
大概那时候我们年轻,我们自认为年轻就是筹码,所以任何一点事情都凭着我们的想象,凭着我们的活力,理所当然。
李由还是去选择回去了学校,没有去医院,他选择了一个中立的港湾。
李由的爸爸妈妈似乎也认为这样是好事,没有过多干涉。
可是一周不到,李由给了我看了一个女生的照片,莫名其妙地问了我一句“她美吗”,我心想“尼玛,这女生怎么长得那么像李由”,话还没说出口,李由接着说“杨攀的新女朋友”
然后我就只能呵呵,真得只能呵呵了,我那个一个气呀,真想拿着一根棍子一棒子打晕杨攀,可是我就只想说我不是当事人啊!
我和李由不在同一个学校,以至于她没有去学校我不知道。
后面李由的妈妈告诉我,李由没有去上学,也没有回家,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李由什么都没有和我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她什么没有和我讲了。
后来我们圈子不同了,我读了高中,她辍学了,她只是偶尔会找我,告诉我一些事情,不过都是间隔了好久,似乎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她原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我很爱你,但我不会放弃我的家人。【八】
就比如说,她和他父母闹翻了,为了一个男人。
再比如说,他母亲生病了,她强烈的罪恶感不敢让她去面对她的母亲,她没有去医院。
再比如,李由,有了宝宝,这段婚姻没有婚纱,没有亲人的祝福,没有嫁妆 ,没有喜糖,没有家具,没有一个家,没有结婚证。只有宝宝,只有不理解他牺牲的公公婆婆,只有家徒四壁,只有她18岁的青春,她的18岁坐拥着家庭,是喜事也是不幸。
李由真的成就了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只不过这段感情牺牲了父母对她的爱,牺牲了她的青春,她太在意这段感情。
可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成了孩子母亲的李由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她只能为自己的爱意负责,她是母亲了,她要为自己负责了,为孩子负责,为家庭负责,以及为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负责。
我很爱你,但我不会放弃我的家人。【九】
思绪结束了。
有时候思想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她可以一瞬间就想到九霄云外的事情,就像现在,只是我们沉默的瞬间,我就记起了李由所有的青春。
我看着面前的李由,这几年,她过得不好吧,我曾经看过一句话“你如今的脸上写着你读过的书,走过的路,以及见过的人”
女人的脸上是可以写满她生活的状态的,女人的一切也可以看出他的男人是怎样一个人的。
女人的脸蛋是生活的反映。
她做这个妈妈好累吧。
可是生活还得继续,我们谁也不能阻挡,不管来势汹汹还是风和日丽,我们最终还是要硬着头皮的走下。
李由说,
啊诺,以后不管你再怎么喜欢一个男人,请不要放弃你的家人,因为你走过多少路,看过多少异乡的秋,路过多少寒酸,你才会发现,原来家人才是对你最好的人,没有利益,没有交换,就是真心地对你好。
我很爱你,但我不会放弃我的家人。【10】
直到有一天,我走到了大学,有一个我喜欢的男生也对我说,我们在一起的机率是百分之20,那还是基于我要将就他,可是,那就意味着我不要听父母的话。
他说,他想,要是一个女生为了他冲撞她的父母,那么他必定不会爱她的,因为她还没有学会怎样去爱自己,怎样去爱一个人,怎样样去爱身边的家人,因为家人是每个人的亲人。
而我们成长的使命就是保护我们的家人。
再爱,也要考虑家人。
我很爱你,但我不能放弃我的家人。
我很爱你,但我不会放弃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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