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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树当然听说过“后街”,而且知道得比张兰、尤水平要早。
那是在六中时,朱一杰偷偷告诉他,沟子路中学的几人昨天拉他去了后街,那里很“乱”,多是些男男女女的。可紧接着他又撇撇嘴,表示自己“没兴趣”,不如游戏好玩。之后他就再没去过了。
其实朱一杰带赵小树去过的那间黑网吧,就与后街仅有一河之隔。
赵小树皱了下眉,忙对张兰说:“还是别去了,听说那里不太安全!再说了,后天就是英语考试,咱俩放学找个地方背单词吧。”
张兰将手上的动作一停,眨巴眨巴眼像看傻子似的,突然拍一下他脑瓜:“好啊,赵小树,想当我老父亲是吧,我可不是你闺女!你别忘了,我比你大一岁,要不是当年没升入体校,我可是你学姐了。”
说着,她顿了一下,开始思索什么。很快她的神色变得凝重。半晌,她大大咧咧地不再想了,将书本麻利地塞好,背上包后颠上一颠。便向外走了几步,转身向他笑道:“你一说背单词,我就更不想去了。不过谢谢你,别瞎操心,我又不是吃素的!”
说着,张兰将披散的头发扎上,把校服袖子撸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臂,用力比划一下,皱着鼻子恶狠狠道:“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可曾经是名体育生!要是有人敢欺负我……我就这样,这样!”
说着,她朝空气狠狠蹬了两脚。
赵小树本来忧心忡忡,见到她滑稽模样,瞬间冲淡了几分,绷紧的嘴没忍住,呼呼笑了出来。他想起了二人初次见面,她踹邹振凯的场景。
张兰挥挥手,笑嘻嘻地离去了。
只是赵小树到底没她心大。所谓人不急我急,二人同桌那么些天,又是久别重逢,赵小树在不知不觉中,眼里净存着她了。
就那么心事重重地来到校门口的街上,小贩的吆喝与煎饼的香气,诱得一群群学生向他靠拢。他反倒像逆水行舟似的,顶着人流往外挪步。
又一抬头,见着弹簧门边,围墙角落里,三五个不良学生聚一圈抽烟,眼神飘来飘去的,他心里愈加担忧了。
回到家后,等熄灯上床,赵小树却怎么也睡不着。蓦地,一个念头冒出,他吓得将床头灯“啪嗒”打开,整个人倏地坐起。就这么望着不远的窗帘发了一阵呆,他自顾自摇摇头,念着“算了”,头一倒,竟又将灯关掉了;可谁想屋里黑咕隆咚安静没一会儿,灯又啪地一亮,他再次坐起,神色转作坚定,不久正式关灯入睡。
果然次日中午,赵小树吃过午餐,见旁边的张兰掏出一面折叠的小化妆镜,哼着小曲,一边擦擦补补。她今天明显是上了心的,也不管吴老头在不在,任性地将头发瀑散下来,还染成了摩卡冷棕。
若硬要让赵小树给出一种形容,就像是地理杂志里,某条北美森林中的溪流。
可现在他有正事要办,垂下视线沉吟许久,拿出水杯猛喝一大口,像咽了一颗定心丸,站立起来。
张兰吓了一跳,将手里的气垫搁下,仰脸望着他,好奇道:“你干嘛,不复习功课了?不是说明天要考试吗?”
赵小树的脸唰地红了,但很快恢复如初,借口道:“我出去走走。”便走到楼道里,没出几步,果见尤水平带着宋凯、王一源儿二人,聚在昨天的角落里吃饭聊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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