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信被打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学校,学校顿时炸开了锅。学生们在纷纷议论,老师们也在叹息,还有一些老师发声声讨施暴者。
由于这次伤势不轻,宗信不能再去学校上课。第二天一早他便催促妻子去学校请假,并要求妻子告诉校长最近三五天可能上不了班了,恳请校长准假并费心做好三一班的工作安排。
妻子安排好家务便骑车去了学校。
宗信在妻子走后也写好了请调报告,他下定决心离开中心校。他深知中心校已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感觉继续留下来后果更糟糕。
再说学校。第二天中午放学,徐老师、黄燕还有其他几位老师相约来到宗信家看望宗信。宗信看到老师们的到来心中激动不已。老师们也安慰宗信好好养伤,告诉他不要急着去上班,三一班的工作由他们几人轮番照看,要宗信放心,同时对宗信被打表示极大同情,对施暴者表示极大愤慨。由于老师们下午还要急着上课没停留多长试时间便向宗信告辞。
宗信在老师们即将离开的时候拿出了请调报告,他把报告交给黄燕,然后说:“黄燕,你回去把它交给刘校长。”
黄燕接过稿纸问:“这是什么?”
“请调申请!”
“怎么,你要离开中心校?”黄燕有些吃惊,宗信的决定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宗信点点头说:“是的,我要离开中心校。这两天我想了许多,感觉离开中心校对我比较有利。中心校是个是非之地,我的性格不适宜在此工作,离开越早越好,早离开早解脱!”
宗信说话时心情很是沉重,老师们听后心里也感觉不是滋味,尤其黄燕心里更感难过,眼里已蓄满泪水。
徐老师叹了口气说:“那也好。我们也不劝你改变主意了,你想调离就调离吧。等把申请交给刘校长看看他作何反应,然后再做最后定夺。你就躺着吧,我们回去还要上课,就不过多停留了。再见!”
“好吧!你们慢走!”宗信说。
老师们走了。宗信看着同事们远去的身影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是失落还是恋恋不舍他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心里感觉不是味儿。此时宗信对朋友的眷恋,对学生的挂念正像小虫一样啃啮着他的心,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极不平静。自己尽管让黄燕捎走了调离申请,可并没有感觉有一丝解脱,反而增加了一种不安,同时感觉到自己何等的渺小和懦弱。这次遇到挫折竟然选择了逃避,这不是自己的一贯作风,宗信对自己很是不满,可不调离又能如何?不调离恐怕今后的日子更不好过,调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宗信在不安中度日,在焦灼中等待。他假设着校长如果挽留自己会说什么,批准调离又会说什么,他反复琢磨着、猜想着、假设着,然后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再说黄燕,她走到学校径直走向校长室,她一句话也没说就把宗信的调离申请交给校长,然后转身离开。
校长看看黄燕也没说什么,他随手拿起稿纸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惊。那稿纸竟是宗信的调离申请,只见上面写着:
刘校长及各位领导:
你们好!
我是宗信,我申请调离中心校,恳请领导批准!
近日,我思考再三,感觉离开中心校无论对我还是对学校领导都十分有利。依我的性格不适宜在中心校这样的大学校工作,更适合在下面小学尤其本村小学任教。
回想我来中心校的四年,没有给学校创造什么成绩,却给领导带来了不少麻烦。功劳没有,错误不少,应该早离开为好。
因本人不便来校面呈,故托人带转。见谅!
恳请校长准调并烦请代向教委说明此事。
致谢!
刘校长把申请书反复看了几遍,然后把刘强、马会计叫来,他告诉二人说:“你们看,这是宗信的请调申请,他要离开中心校。你们仔细看一看。”
刘强问:“怎么?宗信要求调走?”
刘校长声音低沉地说:“对!宗信有想法,这次被打是他调离中心校的主要原因,他在怀疑学校有人捣鬼,他要离开中心校。尽管他没有直接说明原因,可从他递交申请的时机以及字里行间透漏的信息便可知晓。‘’
马会计说:“是吗?我看看。这就是宗老师的不对了,学校能有人这么卑鄙雇人打人吗?”
刘校长说:“不管有没有,宗信已经怀疑。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宗信家走一趟,一是表示对同事的关心,二是打探宗信的口风,听听他是否怀疑学校里有人捣鬼。我们这就去,老马,拿上几百块钱,快去买些礼物,另外再给宗信二百元钱权作慰问费。‘’
马会计拿好钱几个人很快来到宗信家。
宗信还在床上躺着,脸肿得老高,他看到刘校长等人并没表现出过分的激动,只是礼节性地表示感谢。刘校长看着宗信肿胀的脸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与宗信尽管有工作上的矛盾,但看到宗信被打的惨象还是很同情的。他摸摸宗信的脸问宗信:“还很疼吗?”
宗信回答:“疼!肿这么很能不疼吗?”
刘校长点点头然后骂了一句:“畜生,都是些畜生,能有多大仇怨出手那么狠?”
刘强、马会计也走到宗信跟前察看他的伤势并表示极大的同情,然后劝说宗信安心养伤,其他的暂时不要多想。
宗信不住点头表示感谢。
刘校长问宗信:“宗老师,你也注意到打你的人都长得什么样了吗?”
宗信说:“天黑看不清,都是些小青年,个个身强力壮。”
“他们因什么打你?”
“我哪知道?大概因我的话太多的缘故!”
“那你怎么知道的?”刘校长问。
宗信说:“有一个小青年打我时曾说‘你的话太多,以后闭上你的臭嘴,少说话,人家别人不说,你也别说’,这不就说明他们为啥打我吗?就是因为我的话太多得罪了人。可我不明白的是就因为我多说话就该雇人打我,是不是太过分?还有,我的话再多无非是在学校里或是在家里,别的地方我不去,与社会接触很少,我又能得罪谁呢?”
刘校长听了宗信的话坚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宗信确实是在怀疑学校里有人雇凶打他,这个被怀疑对象有可能还是自己。刘校长承认自己不喜欢宗信,也讨厌他的多事儿、清高以及他的桀骜不驯,可从没有想过暗地里惩罚他呀,更没有想过雇凶伤人。此时宗信申请调走那说啥也不能同意,如果答应他调走,那就坐实了宗信的怀疑。在此节骨眼儿上必须坚决挽留,绝不能放他离开中心校。只有这样做才能打消宗信的怀疑。话又说回来,自己没有雇凶打人也不能说明别人不这样做,可这人又会是谁呢?刘校长陷入沉思之中。(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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