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萧瑟,秋风乍起,光秃秃的枝干老态龙钟摇摆不定。
月朦胧,星辰寥落,凉丝丝的阴风呼哧呼哧胆颤心惊。
常渊望着贴在模特脸上的面具,忧郁的感伤何丽离去,静静地看,慢慢地等,何丽仿佛冲着常渊露出笑靥。不知是梦是幻,如果是梦,他愿身临其境;如果是幻,他愿一直不醒。
范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知道常渊不是无情之人,何丽在常渊心目中占据着重要位置,她无法撼动这份狂热的痴情。范娜甚至有些嫉妒这位逝去女人,虽然躯体香消玉殒,可是却有人矢志不渝地爱着她的灵魂,真是让人羡慕。
王霸和陈豹人脸面具被范娜不经意窥探,她很好奇常渊为什么会制作他们的人脸,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揣测着,希望不是她想得那样。
尽管范娜对王霸恨之入骨,但是作为他的女儿是不争事实,无法改变!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不称职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
每当看到这位严厉暴躁父亲时,范娜总会情不自禁联想到毫无怨言母亲,更会想到王霸的胡作非为间接杀死慈祥母亲,王霸是凶手,更是不知悔改刽子手。
豹哥带着手下耀武扬威地从会所出来,在小弟的簇拥下更是不可一世,神采奕奕尽显粗俗丑陋。路人看见这些混世魔王纷纷躲闪,唯恐避之不及招来拳打脚踢,这反而更满足了豹哥目中无人傲慢心理。
一双杀意凛然的眼睛在暗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些社会败类,远远地尾随其后,他要摸清罪恶滔天凶手生活轨迹。豹哥身后总有小弟跟随,对于身单力薄的常渊来说,想要站在豹哥面前比登天还难。
他们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小区门口,“都回去吧,”豹哥醉醺醺地说道。恬不知耻的小弟听到老大发话自然不敢怠慢,冲着踉踉跄跄地豹哥点头哈腰后便狐假虎威离开了。
机会终于来了,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呢,常渊将人脸面具严丝合缝地贴在脸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豹哥身后。
豹哥嘴里哼着小曲,意识早已被酒精麻痹,只有飒飒秋风拂过脸颊时才会清醒少许。小区内灯光昏暗人影寥寥,豹哥摇摇晃晃地徘徊于没有尽头羊肠小道,常渊从口袋中掏出钢刀握在手心。
常渊的手心已然沁出汗液,不是恐惧,此时他反而感觉到从未有过激动;终于可以为惨死何丽报仇雪恨,为死不瞑目胖子讨回公道,为这个肮脏城市清除蛀虫,常渊恍惚觉得自己就是正义使者,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惩奸除恶,凉爽的秋风轻抚脸庞,常渊感觉异常舒适。
豹哥忽然站立不动,常渊立刻躲藏起来,害怕这个阴险之人发现自己,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原来这个暴徒站在空旷的草坪上肆无忌惮地小便,常渊终于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冰冷的钢刀毫不犹豫的插进豹哥腰部,豹哥呈抛物线液体戛然而止,撕心裂肺疼痛使他瞬间清醒。
豹哥毕竟是混迹江湖狠角色,即使身负重伤还不忘对行凶者横眉冷对,只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徒然而已。
常渊将钢刀迅速从豹哥身体里抽出来,明晃晃钢刀被鲜血包裹黯然失色,瞟了一眼面目扭曲的豹哥常渊心满意足地离开现场。
豹哥难以置信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昏暗灯光下,行凶者的面貌让他震惊,随着意识逐渐模糊,他的口中不由自主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是绝望的声音。
常渊骑着老年代步车慢悠悠地在车灯映衬下向前驰骋,他的心是安静的,就连丝丝涟漪都没有,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
常渊拿着沾满血渍钢刀走进卫生间,血液已经凝固变成暗黑色,他有条不紊地将血渍冲洗掉,然后把明晃晃钢刀重新放回厨房。
这一夜注定不同寻常,对于作威作福豹哥更是九死一生,医生在手术台奋战了几个小时终于挽回了豹哥生命。兄弟们知道大哥危在旦夕纷纷赶过来,或许他们只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老大是死是活,早点改旗易帜吧。
豹哥躺在病床上,尽管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他依旧不愿睁开眼睛,他迷惘了,迷惘在那熟悉面孔下。“霸哥,霸哥,”这些家伙匆忙避让开喊道。
“怎么回事,谁干的?”王霸暴怒吼道,“不知道,在豹哥小区楼下发现的,幸亏发现及时,不然豹哥,”男子哽咽道。
“立刻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家伙找到,”王霸气愤填膺道,最后望了望仍旧昏迷不醒阿豹,铿锵有力离开病房,豹哥双手紧紧的攥着病床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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