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以为中国大陆的民谣已经随着高晓松,老狼,沈庆,郁冬,叶蓓的不再年轻而渐行渐远,那个一把琴,一声轻叹就能迷醉很多人的醇美和清新,已被繁冗复杂的电子音乐所取代。于是,在留恋和怀念中总是固执地在十几年后的现在依然将他们的歌作为我听歌的主打。只是,就在去年,在看了《中国好歌曲》后(虽然这个节目因为有抄袭《中国好声音》之嫌为很多人所诟病),才欣喜地发现,在此时的中国,竟然还有那么多人在执着着民谣之路,虽然他们没有大红大紫,虽然他们的歌只唱给喜欢的人听,但是,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片江湖。一把琴,一面手鼓,一只口琴,一念坚持,于是他们浪迹天涯,在路上唱,在广场唱,在街边唱,在雪山脚下唱,在自己的心里唱,唱自己的歌,唱想唱的歌,唱来自心底的声音,在悲喜交集处,他们可以唱出最真的情感。
既然一直有着浓浓的民谣情节,当知道有这样一群人后,必然会到处搜索他们的声音,如渴了很久突遇甘泉般细细倾听,于是知道了牛人荟萃的游牧民谣,个性十足的麻油叶民间组织,还有很多用只为音乐而活的流浪歌手。民谣的魅力在于用清浅的旋律说出内心最真实的声音,有爱,有恨,有愤怒,有悠远,有感动,有无助,也有调侃和戏谑。于是,在赵雷的《画》里听到了对简单却美好的生活的描绘,在赵照的《当你老了》《在冬天和奶奶一起晒太阳》听到了来自亲情的简单的温暖,在周云蓬的《克拉玛依的孩子》里听到了愤怒和对现实的无奈,在宋冬野的《董小姐》里听到了一种心心相惜的慨叹,在尧十三的《咬之歌》里听到貌似粗俗的真实,在马頔的《南山南》里听到的悠远和优雅,在大冰的《陪我到可可西里去看海》里听到了在路上的浪漫,郝云在《活着》里说:都说钱是王八蛋,可长得真好看。万事都一笑而过,还有什么意思呢!他们的演唱是随性的,甚至连普通话都不太标准,但他们的演唱又是最真诚最用心的,因为他们唱的是生命里最真实的声音,他们不苛求华丽的舞台和疯狂的追捧,哪怕是在街头,在简陋的酒吧,只唱给懂他们的人听,他们为了挚爱可以放弃一切,为了理想宁愿饥寒交迫,四处流浪,只为找到那一片属于他们的天地。当然他们又是最肆意无忌的,最具有浪漫情怀的,唱歌时一定是要有酒作陪的,唱到情深处,操起身边的酒瓶或装满酒大碗,一饮而尽,在迷醉与癫狂中淋漓尽致地演绎着属于他们的精彩。年轻时常常沉迷于武侠小说,因为那是侠客的世界,在书中可以寻觅和感受到仗剑走天涯的万丈豪情,那里面有一片痛快淋漓,快意恩仇的江湖。现在,或许不会再有这种离我很远的幻想了,可是真的不甘心就这么失去那些让人迷醉的幻想。于是,突然发现,原来这些民谣歌手一直拥有着一片自己的江湖,他们用最真的情感演绎着畅快淋漓和万丈豪情,好在,我可以在他们的音乐里去感受曾经沉迷于武侠小说里所感受到的那种迷醉,这样也好。
常常有人说我:多大年纪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经营自己现实的生活,装文艺,装x这么久,不累吗?事实上,到了这个年纪,多数人都有了不错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享受着人世间的富足和繁华。而我只有一份碌碌无为,一无所成的工作和一段拙荆见肘,不知所终的现实生活。如此蹉跎,是因为无法也无力走出这条被现实被岁月深深打磨出的周而复始的人生轨迹,活着,只是为了活着,生而向死,不问来世。只是,无论如何,依然割舍不下太多的如那些歌者般的精彩,于是,只能在他们的歌里,在书里,在偶尔为之的行走中去偷一点别人世界里的精彩和肆意,用偷来的精彩来妆点属于自己的梦,然后,在梦里和他们一起尽情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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